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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眼神,一点也不像他了。”
在濒临极限前,喻瑶收回手,退开两步,不能再看容野的眼睛了。
坚持过去。
过了今晚,还有以后。
她偏开头,转向容绍良,用最恰当的语速念着自己应该说的台词。
“容先生,我只不过是个小演员,谈了段失败的恋爱,以后记都不想记起来,我还有工作,还得生活下去,身边不少人追我,我打算尽快换一个。”
“我父亲的事早就有了定论,我相信那个就是事实,不想听别的,我妈就是为这件事死的,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你们这些高门大院,我攀不上,也一点都不想掺和。”
“我就当诺诺没了,至于容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她掐着指尖的破损,镇静问,“我可以走了么?”
夏天还没来,晚上的风呼啸而过,冷得也有些刺骨。
喻瑶坐上陆彦时的车,另一个方向,容绍良的人浩浩荡荡围着几辆越野,江淮开来那辆黑色库里南,容野没有回头,手中随意提着西装,风吹动他的衬衫,贴上清绝的脊背。
喻瑶余光看着后视镜。
那道身影在风里,猎猎地仿佛要被吹起,但衣衫浮动之下,他始终岿然站着,像永不倒塌的山峦和古树。
那是她从未真正认识过的容家二少,多少人口中既惧怕,又趋之若鹜的鬼神。
容野迈上车,坐进后排,低声说“开车,跟他们走。”
江淮一声不敢吭,鼻子里酸得难忍。
容绍良的车在最前面,驶入夜色,江淮只能跟上去,混入与喻瑶相反的另一边。
容野沉默合着眼,直到彻底驶出这个路口,身后的车跟他背道而驰,再也没有踪影,他才弯了一下背,靠向冰冷的车窗。
灯光漂浮,外面是当初他把红线缠上喻瑶的手,一步步走过的那条街。
容野睫毛半抬,瞳中被霓虹映出深深的殷红,他抓紧自己腕上的宠物牌,有水迹无声无息地坠进黑暗里。
喻瑶一路上没跟陆彦时说过一个字,她轻颤着拿出手机,上面的未接电话数字鲜红,家的单元门口,被她躲过去的宋岚带着一群人等在那,看见她回来,脸色都很为难。
她拨开,走进楼道。
宋岚追上来,挣扎了几次,到底没张口,只把一个指纹密码的储物盒交给她。
喻瑶提着这个盒子,打开门回到家,芒果迷惑地迎上来,一时忘了撒娇,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帝后只剩一个。
她脱了鞋,弯腰看到诺诺那双摆整齐的深蓝色拖鞋时,悬在最后一线的情绪突然间彻底溃败。
喻瑶光着脚,俯身喘了几口气,慢慢蹲坐下来,手按在储物盒的指纹感应器上。
盒盖轻轻弹开。
里面是一个丝绒首饰盒,和一封信。
喻瑶攥了攥自己的手,勉强找回一点力气,掀开那个小盒子,是一枚流光溢彩的钻戒。
信封上的笔迹她没有见过,跟诺诺的圆润完全不同。
冷峻风骨,放肆野烈。
“给瑶瑶。”
深夜的家里,只开了门厅一盏最微弱的灯。
喻瑶靠着门,展开那封信的时候,视线已经是模糊的。
三折信,她先翻开了最下面的那一折。
上面的内容她都还没看到,最末尾的两行手写字就闯进她眼睛里。
——“等我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把属于诺诺的爱,分给容野一点。”
——“一点点,我就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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