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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物是人非，说的倒也没错，不过嫁给卫屹之也犯不着这么哀愁吧？

不管如何，这是个好机会。谢殊匆匆向王络秀告辞，吩咐沐白调头回宫。

皇帝正在用袁贵妃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偏方治头痛，忽闻谢殊求见，头痛又加重了几分，在榻上翻了个身，不乐意见她。

祥公公出去回话，没一会儿就回来禀报：&ldo;陛下还是见一见吧，丞相说事关武陵王呢。&rdo;

皇帝总算起了身。

谢殊进殿中行过礼，皇帝连看也不想看她，拿着个湿帕子轻按额角，问道：&ldo;武陵王怎么了？&rdo;

&ldo;陛下，武陵王应该很快就会去会稽提亲了。&rdo;

&ldo;什么？&rdo;皇帝手里的湿帕子掉到了地上：&ldo;谢相如何得知的？&rdo;

&ldo;王家人亲口所言，岂会有假，所以陛下万万不可废太子啊！&rdo;

皇帝又愣了：&ldo;这与废太子有何关系？&rdo;

谢殊认真道：&ldo;陛下您想，武陵王与王家一旦联姻，势力必然大增。他又与九皇子交好，若九皇子成了太子，那他便是如日中天。陛下重用他是好意，可若是养虎成患，岂不是得不偿失？&rdo;

皇帝嘴角抽的厉害，一只老虎跑来警告他另一只老虎的厉害，这都什么事儿啊！

话不宜多，谢殊留了句&ldo;陛下三思&rdo;，出宫回府。

襄夫人这几天正高兴着呢，好不容易儿子松了口，眼看就要抱上孙子了，太后忽然将她宣进了宫。

卫屹之并不知道此事，下朝回去听管家说母亲抑郁地卧了床，大感意外，连忙前去问候。

&ldo;谢家没一个好东西！&rdo;襄夫人抱着枕头大哭：&ldo;谢铭光拆了你一桩姻缘也就罢了，他孙子居然又拆你一桩姻缘，还让不让人活了！&rdo;

卫屹之从她哭嚎声中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太后从皇帝那里得知了王卫行将联姻一事，便召了襄夫人去好言劝说了一番，大意是，像前一桩婚事那样找个家世普通点的姑娘就挺好的，犯不着找王家这样的大户来让皇帝难受嘛，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彼此体谅不是？

&ldo;这算什么一家人啊！&rdo;襄夫人又对着卫屹之痛哭：&ldo;可怜我的孙儿啊……&rdo;

卫屹之扶着她的双肩耐心宽慰：&ldo;母亲怕是误会了，谢相哪有闲工夫来拆我姻缘，千万不要听信挑拨。&rdo;

襄夫人哭声一停，对他怒目而视：&ldo;你居然帮他说话！你……滚出去，不要来见我！&rdo;

卫屹之知道母亲的火爆脾气，只好避其锋芒，退出了门。

流言就像长了脚，很快就传遍都城。谢家又开始破坏卫家姻缘了，这两家是宿世仇敌吧！但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武陵王的拥趸与谢丞相的拥趸居然第一次坐到了一起，和平相处起来。

&ldo;谢丞相实在太狡诈了，居然这么对我们郡王，不过郡王也许真会延后成婚了，多好啊……&rdo;

&ldo;哼，我们谢相出手，岂会落空？等着吧，你们武陵王绝对成不了亲！&rdo;

&ldo;来来来，再喝一杯。&rdo;

&ldo;好说好说。&rdo;

谢殊很忧郁，比被卫屹之误会自己是个浪荡公子还忧郁，她只是小小利用了一下这事儿而已，真没破坏过他的姻缘啊。

又连着几日下朝没见到卫屹之的人，谢殊已经做好跟他彻底决裂的准备了。

沐白这时忽然道：&ldo;公子有没有注意到，这几日武陵王的车马都没有回青溪，都是往乌衣巷去的呢。&rdo;

&ldo;哦？&rdo;谢殊接过他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额上浮汗，坐入车中，叹气道：&ldo;去卫家旧宅看看吧。&rdo;

旧宅里没有管家，苻玄应的门，将谢殊引去宅中一座两层阁楼前，请她自己上去。

谢殊上了楼，发现这里不是住人的，而是藏书的。

卫屹之临窗跪坐案后，身披薄衫，乌发未束，正执笔书写着什么。

许久没有私下见面，谢殊先在腹中拟好了措辞，刚要开口，却见他案头放着一本《明度经》，意外道：&ldo;你这是在抄佛经？&rdo;

&ldo;嗯。&rdo;卫屹之抬头看她一眼：&ldo;得罪了家母，只能抄佛经给她求宽恕了。&rdo;

谢殊自然明白是什么事，讪笑了一下。

&ldo;如意找我有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