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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ldo;唉……希望不要盯上我们府里的姑娘。&rdo;

&ldo;走吧走吧，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咱们担心，咱们好好陪公子念书，和咱们没关系的。&rdo;

第96章舞姬

&ldo;今天的翘袖折腰舞跳得很好。&rdo;姜教习拢着手，走进了站满小姑娘的内屋，发髻盘得一丝不苟，眼角含笑，第一句话就是夸奖。

屋内站着的舞姬们不敢议论，只是互相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同伴。她们都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刚表演完，现在穿着长而委地的束腰舞衣，哪怕只是前后动一动，腰肢纤细，体态婀娜，舞袖流动起伏，十分好看。

姜教习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听说曾是辽东王韩广的宫廷女乐，燕王臧荼击杀辽东王之后，燕及辽东两地皆为其统领，原本属于辽东王的女乐、俳优自然全部被燕王臧荼夺走。

燕王臧荼为显亲厚，将这些女乐俳优尽数赏赐给部下，姜教习就是其中一个。

可能是因为在战乱中磋磨掉了青春年华，姜教习对手底下的小姑娘们着实严格，一个动作不对就是责骂体罚，这一屋子的人几乎全被她骂哭过。

但也正因为如此，姜教习带出来的女乐都是一等一的好，常被丞相夸奖，还经常有在燕王面前露脸的机会。

比如这长袖舞，原本是战国时期楚国宫廷的风尚，如今项王势大，楚国乐舞又重新流行起来，各家府上都在加紧练习。

姜教习不甘示弱，排练了几个月，拿出这一场《翘袖折腰舞》，今天可算是出够了风头。想来丞相着实夸奖了她，说不定还赏下许多东西，所以她今天才一改往常的阎罗面貌，难得有了笑容。

&ldo;王上赏下了珠玉首饰，每个人都有，待会儿会差人给你们各自送去。&rdo;姜教习的笑意一闪而过，她严肃地扫视面前这一群青春貌美的小姑娘，顿了很久，没有说话。

这些被她教习惯了的舞姬一句话也不敢说，只静静地等她下一句话。

&ldo;我知道你们足不出户，整天被我关在园子里练舞，对外面的事情没什么了解。&rdo;姜教习终于重新开口，眼睛里的那一点稀薄笑意完全褪了个干净：&ldo;今天要告诉你们，赵国已经败了，汉军已经到了代郡，下一步就是我们燕地。&rdo;

姑娘们终于忍不住骚动起来。

姜教习却没有像过去那样训斥她们，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们，等她们安静下来。

&ldo;你们都还年轻，几岁就被送到府里来学舞，想必没有见过外面的乱世。&rdo;姜教习说：&ldo;拿我自己举例吧，我家里拢共二十一口人，我父母、祖父母、大伯叔叔、兄长姊姊，现在活在世上的只有我一个人。&rdo;

&ldo;燕地要开战了，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能逃吗？&rdo;姑娘中间有个怯生生的声音问。

&ldo;逃？&rdo;姜教习轻蔑一笑：&ldo;你能逃到哪里去？燕国已是最北端，再往北就是蛮夷之地，往南是汉军，逃？你便是能飞也飞不走。&rdo;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ldo;大人今天让我选出十名舞姬，作为美人献给汉军，以求议和。&rdo;姜教习终于引入正题：&ldo;明天早上我要有所答复，今天晚上都回去好好想想，有愿意去的来找我，没有到时候我就直接点，点到谁是谁，听到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