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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韩信见她笑得那么好看，被带着不自觉也露了些笑意出来，问：&ldo;什么？&rdo;

越苏走近了一步，阳台上风冷，把她鬓边的碎发撩了些起来：&ldo;……其实我不太懂喜欢，我只是想走向你。&rdo;

韩信被她一记直球逼得想往后退，可他本来就是靠在栏杆上的，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还强自冷静，说：&ldo;这样不好……&rdo;

越苏径直打断他，逼到他面前，仰头说道：&ldo;你觉得自己不好，不是的，我觉得你很好，怎么都好，不要这样，信哥，就算你自己觉得自己不好，我也觉得你很好。&rdo;

她十分清醒，在深夜里这样的清醒十分难得。

韩信已经镇静下来，垂眼看她，说：&ldo;你只是一时糊涂。&rdo;

越苏摇头，她难得有尖锐的时刻，眼眸熠熠生辉，和背后腾空升起的焰火互相辉映：&ldo;那你呢？你也是一时糊涂？现在清醒了吗？&rdo;

韩信苦笑道：&ldo;你不必这样，苏苏，没有结果的。&rdo;

&ldo;可我不要结果。&rdo;越苏说，莽莽的寒风从她身边穿过，天际又有烟花升起，三条灰色的龙并行，直直地往上飞，飞到云间，再盛开出音阶不同的繁花。繁花之上再有繁花，梦境之上再绽梦境。

她眼睫扑闪着，又重复了一遍：&ldo;我不要结果，这样可以吗？&rdo;

韩信收紧了手，他没有面对如此场景的经验，想使劲握住手里小小的银饰，但又怕弄坏了，终究只是虚虚地拿着：&ldo;你……&rdo;

他想说些&ldo;你要爱护自己、你应该有更好的&rdo;之类的废话，可是只是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他这一生，虽说短暂，但也跌宕起伏，唯一不变的就是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原以为奉上还算赤诚的忠心，总该有个好结局，但终究是他错了。

恩人、君主、部下，什么都信任不得。

可他现在‐‐既不是什么将军，也不是什么诸侯王，擅长的战场纵横早已成了屠龙之技，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到底在喜欢什么？

总不会是……总不会是在喜欢他吧。

那个原原本本的，在母亲尸身边哭泣的五岁孩童；那个梦想是当个小吏的年轻人；那个月夜奔逃千里的亡命之徒。

越苏见他怔住，不由得往前踱了两步，现在只差抬头就能吻上去，因为距离近了，声音就放低了些：&ldo;是一时糊涂才喜欢我的吗？要是你……还是还给我吧。&rdo;

她一时鼓起的勇气已经渐渐冷却，视线要挪开，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ldo;是一时糊涂。&rdo;韩信低声说：&ldo;现在不愿意清醒了。&rdo;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依旧被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礼法所拘束，就算心里触动得厉害，也只是抱得紧了些。

&ldo;信哥哥。&rdo;

&ldo;嗯。&rdo;

&ldo;我现在哭会不会有点奇怪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