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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程流珀听了立刻笑开了，露出白色的小米牙，门牙旁边的牙齿空了，露出可爱的牙床，&ldo;娘说的对，姐姐是猴子转世。&rdo;

程心珊可不依了，&ldo;娘亲你怎么这么说我淘气呢?你看我多乖。弟弟你缺了颗牙，可不能多笑，若不然以后牙齿长不整齐。&rdo;

程流珀连忙闭紧了嘴，他不怕以后牙齿长不整齐，他防的是嘴里缺了牙齿被人笑话，尤其是程心珊笑话。程流珀可是记着前两个月程心珊看见他门牙掉了，说话漏风，笑的直不起腰的样子。

柳氏看了程心珊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程流珀还小，又爱面子，可不能狠逗，他若是生气了好几天都不理人的。

接收到柳氏的眼神，程心珊立刻收敛了，拿出王值舟作的画，入眼的青绿枇杷，远处若隐若现的青山，青天绿色，各种不同颜色的绿，层层铺开，在右侧还提了诗词，&ldo;深山老去惜年华，况对东溪野枇杷&rdo;，极是契景。美中不足的是颜料不足，倒是没有完全描绘出绿树绿果蓝天青山的神韵。

柳氏赞赏地说道，&ldo;是个有才的，怪不得你爹爹对他赞不绝口，说他以后成就怕是你二哥哥都比不上的。&rdo;

程心珊与有荣焉地说道，&ldo;画的挺好吧?主要是我墨磨得好，要不然他哪里能妙笔如花?&rdo;

&ldo;姐姐墨磨得好，怎么用自己的墨写的字不如王哥哥写的好?&rdo;程流珀指着右侧的诗句说道。

程心珊无奈地摸着程流珀的脑袋，&ldo;说的这样明白做什么?小屁孩儿，一点儿都不可爱。&rdo;

程流珀将程心珊的手甩开，&ldo;我都六岁了，你不许再拍我头。&rdo;

他说话还有点儿奶声奶气，嘟着嘴嫌弃的小模样又可爱，程心珊将他搂在怀里一顿搓揉，我家爱装小大人的弟弟可真萌萌哒，可是却遭到程流珀的嫌弃。

姐弟两个在柳氏这里笑闹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歇息了，明日里还要上学，该要养养神收收心。

到半下午的时候，王值舟拿了颜料过来找程心珊。碧水给他到上一杯碧螺春便在门口守着，将屋子留给他们两人。

王值舟喝着茶，看着程心珊好几次欲言又止。

程心珊没好气地说道：&ldo;有什么就说吧。&rdo;

&ldo;我听说，你爹昨晚上纳了……妾?&rdo;

王值舟在别院的时候还没提这个，大约他的小厮馒头今日里打听到了告诉了他。程心珊瞧着王值舟，故意说道：&ldo;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像我爹这般高官厚禄，纳两房娇妾常伴左右，便如同买了精致的玩意儿寻个乐子，算不得什么，若是不喜欢打发了便是，倒也不用大惊小怪。&rdo;

王值舟不赞同地说道：&ldo;家世差的女子也是人，为什么要像玩意儿一样对待?&rdo;

程心珊惊奇的反问道：&ldo;你的意思是该好好供着她们?将她们和主母一样对待，她们的子女也如嫡出的一样对待?&rdo;

王值舟连忙解释：&ldo;我的意思是不该娶了妻便不该纳妾。我爹说娶了妻便该善待，纳了妾容易家宅不安。&rdo;

这三观好，程心珊在心里点头，不过她还是故意找茬，&ldo;道理都是明白的，只是一辈子对着一个女子，等到这女子人老珠黄，又有貌美如花的女子扑上来，哪里还记得这些道理?像你说的，这些个女子又不能委屈了，那便让妻子下堂了，给这新的女子腾位?&rdo;

碧水在门口听的直打颤，我的姑娘啊，可是什么都敢说，幸亏没外人听到。她竖起耳朵听王值舟怎么回答。

王值舟瞪了程心珊一眼，&ldo;你瞎说，我可没这么说。既是到了人老珠黄的日子还在一起，便是多年的情分，更是情浓，如同我祖父和祖母，年纪越大越是难舍难分，哪里还容得下别人?&rdo;

他或多或少也知道程心珊在探他的话，可是他却没生气，程心珊表面上如同别的闺秀一般规矩守礼，只相处了这么点时间，程心珊对他使了多少脾气，甜甜笑着说话的时候便是有了坏心思，非要他哄着她，顺着她，听不得逆耳的话，容不得忽视，真真是个&ldo;没教养&rdo;的女子。奇怪的是，他却一点儿不觉得讨厌，他喜爱她这样鲜活，与他姐妹不同，与他所知道的别的闺秀不同。他觉得他们以后日子便如同他祖父母一般，一定是热热闹闹的，趣味盎然的。

碧水听了直点头，未来姑爷说的甚至，若她以后也找到个这样的男子，一定就嫁了。不知程府的奴才有没有受到主子的影响?不过碧水又意识到，她怕是要在姑娘出嫁前便要嫁掉的，等不到程府的下人了。

不仅碧水，程心珊也被王值舟说动了，王家的家教确实很好，受到长辈良好的影响，怪不得王家有些没落，可是一贯和睦，比起程家家风好，娘亲怕是早看到了这些，才放心将她许给王值舟。

王值舟从怀中拿出一只玉观音递给程心珊，&ldo;这是我娘让带给你的，家中传了几辈，意义贵重，妹妹可别丢了。&rdo;

程心珊看着那玉观音，心里知道，若是接了，便是便是她同意了这婚事。王值舟长得好，人也不古板，她是不讨厌的，跟他在一起玩，也开心，可是这样就要嫁了吗?可是，若不嫁他，又在哪里找个情投意合又家世相当的?思考了半晌，程心珊将磨的光滑的玉观音握在手里，保证道：&ldo;我定会保存好。&rdo;长辈们为她选的，定是不差的，她不相信别人，也该相信柳氏。

&ldo;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不叫你落泪担忧。&rdo;

程心珊看着王值舟，格外认真的说道：&ldo;值舟哥哥记得今日里在这屋子里说的话，来日里若是兵戎相见，别怨恨我面目可憎。&rdo;

王值舟握紧了茶杯，好半晌才说道，&ldo;妹妹今日娇俏可爱，若是哪日面目可憎，必是我不知珍惜。若是如此，就叫我早日归天，好还妹妹一个清净。&rdo;

这真是她听过的最美的誓言。古人重誓言，王值舟这样子郑重其事，显见是对这份婚事有了万分的诚意。她不禁对他们的以后也有了几分希望。

官衙小，程心珊姐妹三个住的近，程心玥住在程心珊隔壁，她的丫鬟石榴瞧见了碧水守在门口，屋里隐约瞧见程心珊和王值舟的身影，回去便与葡萄抱怨，&ldo;七姑娘倒是得了好姻缘，未来姑爷千里迢迢过来瞧她，两人在屋子里说笑，我们姑娘却不知姻缘落在何处?&rdo;

葡萄有些担忧的说道，&ldo;谁知道呢?我们姑娘与姻缘上确实有事挫折的。&rdo;

程心玥在屋里听到了，好笑地说道：&ldo;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别打量我没听到就胡乱编排。&rdo;

她们三人却不知，程心玥好事将近。

第37章贺府

程长清在新婚夜撇了徐文兰去别院，第二日回来却也没有去徐文兰那，而是歇在正房，他与柳氏说了去贺家道谢的事。怕柳氏不知其中轻重，程长清特意解释道：&ldo;我是山东布政司，管着山东大小事务，本就权重，丝毫不敢与镇南将军这样手握重兵之人多来往，不过镇南将军府与于我们有恩，却不不能不理会的，你明日里送一份礼，不必过分贵重，表达了谢意便可，另外也不要在镇南将军府久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