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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整日纠缠这些微末小事——尽管胸腔里的那个黑洞隐秘而剧烈地抽痛着,跳跃着。
&esp;&esp;——那样玄妙的不死之身,能出什么事?
&esp;&esp;是的,那样玄妙的不死之身,所有人都无法解释的奇迹,不会出任何意外。他曾在自己眼前无数次死去又无数次新生,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esp;&esp;谢昀一遍遍在心里念着这些话,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esp;&esp;这是无可更改的金科玉律,是他此生信奉不渝的法则。谢昀离开了。
&esp;&esp;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今夜也不至于太过荒谬。望着谢昀离开的背影,朔月松了一口气。
&esp;&esp;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落寞,像阴湿角落里的苔藓。
&esp;&esp;能瞒过谢昀自然是好,这也是他从一开始便确定的想法。但或许他也在期望着,期望谢昀能追过来。
&esp;&esp;询问责备也好,冷眼相待也罢,哪怕再在旧伤疤上刺一刀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让他再见谢昀一面。
&esp;&esp;宫道蜿蜒而漫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尽。谢昀一步一步平稳地走着,或许期望身后能有人踏着月光前来,喊他的名字,对他坦白一切的来龙去脉。可是没有。
&esp;&esp;他不曾停下脚步。
&esp;&esp;在他没有去看的地方,漆黑一片的寝殿里推开了窗,目光默默跟随他的步伐,越向遥远的苍穹。
&esp;&esp;几日后,严文卿来访,与谢昀商议合作要事。事情谈了一半,谢昀却忽地沉默下来,借着喝茶的动作随口发问:“最近宫里怎么样?”
&esp;&esp;严文卿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我近日不曾进宫。”
&esp;&esp;谢昀几乎是脱口而出:“……也可以去看看。”
&esp;&esp;严文卿又是一愣:“频频进宫,恐怕引起林遐疑心。”
&esp;&esp;“……你说的是。”谢昀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我们说到哪了?继续吧。”
&esp;&esp;他这幅模样实在古怪。严文卿知道他不久前进宫见了谢从澜,见此情景更是疑心,上下打量道:“你没事吧?”
&esp;&esp;谢昀摇摇头,方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已经消失不见:“继续吧。”
&esp;&esp;郊野的月光比深宫明亮。他眺望着满院如水月光,对自己说,再等等吧。
&esp;&esp;等到自己的愁怨了结,等到一切水到渠成,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梳理一切乱麻。
&esp;&esp;时间总是有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有点短。
&esp;&esp;清洗
&esp;&esp;日落西山。
&esp;&esp;太皇太后养病的寝宫中,林群玉素衣素裙跪坐在榻前。病榻之上,昔日端庄雍容的贵妇人双眸紧闭,皱纹和斑点悄然爬上不再年轻的面庞。
&esp;&esp;她清醒的时间很少,近一年来只是沉睡。林群玉偶尔会听见她呼唤谁的名字,只是那呼唤粘在唇齿间,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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