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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负着双手一个人站在城头,一头银发飘扬,被照耀得微微发金。
赵红药则在城下巡视,路遇另外几人。
师远廖:“喂喂,过来过来……偷偷说,你们几个有没有觉得,燕止最近这几日,相当毛躁?”
何常祺:“毛躁?”
“但也不能怪他吧。”宣萝蕤拎起一缕自己乌黑的长发,“天寒地冻的,连我都五天没洗过头了,他那头乱草兔毛,能不也毛躁起球?”
师远廖:“我不是说的头发!”
“……”
西渡大胜后,西凉军高歌猛进,一路到此。
虽说后来路上,也不是没再偶尔遇到过尸将大军,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西凉全军近来都学会了配合默契打僵尸的取胜法门。
铁骑再强,毕竟也是凡人之躯。
如今打僵尸都能大赢特赢,自然士气大振。
如今又一口吞下松陵两城,几乎半壁北幽都已经收入囊中,只差最后一击!
可就这最后一击,燕王却迟迟不下总攻命令。
他本人倒是有耐心,没事就在那一言不发研究沙盘。去问,他就反问:“你们难道不觉得,北幽那边……有些蹊跷?”
确实不是毫无蹊跷。
松陵既是北幽中部天险,本来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重兵把守才是。可之前他们连下两城时,却一直没见到对方主力。随后何常祺、宣萝蕤等带人侦查了数日,亦未寻到重兵踪迹。
何常祺:“既至今未寻得敌军主力,确实不该冒进。”
“燕王这不是毛躁,该叫谨慎才是。”
师远廖:“你误会了,我说的毛躁不是指这。”
“我是说,你们难道不觉得燕止整个人,这段时间都显得挺毛刺不安的吗?”
……
师远廖并不认为自己了解燕王,也深知这人一向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但近来,在燕王身边转悠地多了。他确实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感觉,燕王似乎总是心情不太好。
哪怕西凉这边一直在打胜仗,燕王还是不开心。
加上前几日,他破天荒的见燕王买了几瓶月桂酒,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西凉人人擅饮。
唯独燕王不擅。
倒不是说他不胜酒力,要是换成南越的小甜米酒,燕王一个人能把一桌子给喝趴下。他只是不喜西凉酒的苦涩微辣。
然而西凉酒再苦,比起这北幽酒的巨辣割喉,还是差得远了!
别看月桂酒名字挺温和,其实却是著名的吞刀子酒。燕王要不是疯了球了的苦闷,才不会主动买这玩意儿回来喝!
“不止如此,就我那天吧,月黑风高、乌鹊南飞,还在城楼上瞧见他一边在那闷酒,一边喃喃自语……”
师远廖说着,有点欲言又止,神色十分复杂。
“我后来,咳,趁他喝多了,去问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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