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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ldo;能听见?&rdo;木树有些意外。

&ldo;太安静了，很难听不见你说话哎。&rdo;篝火堆里，木材啪呲作响。&ldo;你好奇什么?&rdo;

木树一副为难的样子，终究开了口，&ldo;孙果，当时知道奶奶因为你不是男孩介怀，你……&rdo;木树微微蹙眉，似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ldo;难过、伤心、失落?&rdo;孙果打断木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用手撑着下巴，盯着不停上窜的火苗，&ldo;木树，你觉得爱的反义词是什么?&rdo;

木树讥笑一声，一副&ldo;你在逗我吗&rdo;的样子，&ldo;爱?不爱、厌恶、憎恨，你让我想想，应该还有更多。&rdo;

&ldo;是还有很多，不过按你的思路下去，估计永远都想不到。&rdo;孙果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ldo;爱的另一个反义词，也可以是，更爱。&rdo;

似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木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思维停滞片刻。

&ldo;奶奶对我总是很好，好过所有人，直到弥留之际她才想起了爷爷，所以，谁说爱的对立面一定就是不爱呢，也可能是更爱。只是越渴望爱的人越不自信，往往便陷入对立面的怪圈里出不来。&rdo;

一刹那，木树想起妈妈赤脚奔跑的样子，比上次在孙果家小院里的记忆更清晰，甚至记起了妈妈在游乐场里紧紧搂住自己的触感，此刻，在挪威的漫天星光下，他仿佛还能听到母亲的心跳声。木树鼻尖一酸，眼里有液体浸润。他赶紧佯装打哈欠，用手捂住嘴鼻，轻轻闭上眼睛。

孙果安静地仰头望着夜空，良久，木树才开口问道，&ldo;孙果，如果我们换回来了，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rdo;

孙果莞尔，&ldo;没想过哎，大概是用自己的手，抱抱自己。&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的话，就回北京了啊，搬回西雅那里，上班、下班，有什么好玩儿的新闻，就和颜颜他们嘻嘻哈哈闹一阵儿，大概是这样吧。你呢?开年后会很忙吧，我年前把那么多工作都推了。&rdo;

&ldo;我的话……&rdo;

&ldo;快看!流星!&rdo;木树的话被孙果的喊叫声打断了。寻着孙果的手指望过去，远方的天际如一块幕布，两颗流星似走错舞台的演员，匆匆上台，又捉急谢幕，一会儿工夫，三颗流星再并肩出现在幕布上。木树看了一眼孙果，她正闭着眼，双手合十。学着孙果的样子，木树在心底悄悄许了心愿。再睁眼，见孙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带着窃喜，眼神里却又藏着些许的不安。

&ldo;也不知道可不可以。&rdo;孙果开口叹道。

木树将篝火灭掉，&ldo;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去吧，睡一觉。&rdo;

&ldo;嗯!&rdo;

回到酒店，几个看流星雨的欧洲客人也陆续回来了，大家约着去泡温泉，孙果却只觉得疲倦。和木树互道了晚安，正要进自己的房间，木树却突然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孙果回头看着他，木树就站在离自己一米不到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ldo;还有什么事吗?&rdo;孙果问。

&ldo;我没跟你说完，如果我们换回来后，我最想做的事情。&rdo;

孙果笑了，歪着头，等着木树说下去。

木树却摇摇头，&ldo;不过，我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