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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章 干部子弟（第1页）

其实，凌凤儿的老公王国民也是人，是那种长得有些帅气的男人，不像凌凤儿说的那种周身都长满生殖器官的色鬼。

王国民虽是个长得文皱皱的公子哥儿，给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与霸道，应了那句将门生虎子的民谚。

王国民老爸原是军人，与凌凤儿的父亲一样，从遥远的北方打到大西南，所到之处，刀砍敌军头，脚踩鬼门关，指挥过千军万马，战功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下地方后，独居外贸系统的头把交椅。是个说句话，在全省进出口领域，都要抖三抖的主儿。

所以王国民生来就是当老板的命，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当官儿赚钱呗。

后来龙龙他们数次讨论这些老子当官儿赚钱的谚语，没有找到相关的理论支撑点。却用王国民自己的话找到了旁证。王国民说，这世道还是有讲究的，不是你想改变都改变得不了的。咱家祖坟埋得正，做生意又是父传子，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一套接一套，可谓就是这一带的鼻祖。在当今中国，没有发不了财的买卖，只有他愿不愿意做的生意。这点道理都悟不明白，就是不服，再传三十代，也是打工的命。

王国民听说龙龙是凌凤儿的同学，眼睛瞪得牛大，估计在心中把他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个遍：一个农村穷娃子，还和老子老婆是同学，难道祖坟也冒青烟了？

他将信将疑地将龙龙上下刮了一番，嘴中弄出几个莫名其妙的调儿，答应让龙龙先试试，不行的话趁早背包滚蛋。老子这公司，不说是中国五百强，起码也在东方省列在前面，不是一个妇道人家的“金口玉言”，说安排谁是主管就是主管的。

凌凤儿却与他杠上了，说不让龙龙做主管，你那小贱人白莲也别想在公司混。你以为老娘真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一个屋檐下，能有两个女人乱政？

王国民退一步，又说小魔女就不能做财务总监，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哪天心血来潮，不把老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拿去买了六合彩，送给那些棒棒军。她的故事，在家乡那个地方，乃至全省全国，都是挂了名的败家娘们。

凌凤儿不依，又拿白莲说事，说自己的枕头边多了一个二心男人，你万一哪一天起了歹心，把我头颅割了，我的家人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的儿女没有生活费不流落街头吗？小魔女虽然是人们眼中的败家娘们，但她的钱都是接济天下的受苦人花掉的。再说她当过棒棒军领头人，是个能做大事，眼观全局，拿得起放得下的帅材。还有在这周遭，有几个有西财大研究生文凭的人。

王经理无奈，只得同意凌凤儿的人事变功，保全心中的女神白莲。

其实，龙龙虽然在玩具厂干过，却是从事文字工作的，对玩具生产完全是个门外汉，什么玩具需要哪种材料？多少道工序？如何包装？如何出口？简直一问三不知。当然他对赚钱的买卖更是门外汉，要不人家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龙龙尽管每天在生产车间一本正经的背着手、板着面孔转来转去。工人们根本不鸟他这装神弄鬼的一套，私下说他纸上说兵，啥本事没有，一看就是吃白饭的种，背后骂他是二工头，联起伙来搞掂他。

更有甚者，多次把不合格的产品装进出关成品货内，让王国民经理抓个正着。

王经理脸色气得像块冻坏了的猪肝，不顾一个大老板的体面，如个小泼皮，双手叉腰，亮开公鸡喉，当众用最难听的话，将龙龙祖宗八代操了个遍，还罚了3oo元，责令即刻返工，不然打包滚他妈的蛋。

王经理越骂越没谱，说在东方省，老子的工厂不是内地的国老大，更不是民政局，什么事都可以得过且过。老子在东方省开公司，就是拿命做生意，公司没了老子的命也绝了。你们工人是拿时间做生意，老板没了，工资没了，大不了就当父母少生了两个月。奶奶的，哪个狗日的不返工，老子就弄死哪个。就差指名道姓的让龙龙背包走人。

龙龙听他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想应两句，不过细嚼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敢反驳。

龙龙耷拉着脑袋去找凌凤儿，说自己不是块做主管的料，还是另找能人吧。

凌凤儿正与小魔女在一边喝咖啡一边吹那个专卖店又有一款限量版包包，一万两万的用来就当用纸张，一点不心痛。她听了龙龙的诉说，瞪圆双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儿。她咆哮如雷地要龙龙捱也捱下去：这公司不是他国民老公的。他让你滚就滚哎？你个大男人长鸟没有？有鸟的男人就得给我雄起，灰溜溜的走，还不如把那东西割了喂狗。

小魔女更奇，伸手在龙龙裤裆中摸摸，然后转身去办公室拿来一把剪刀，就要把龙龙那第三条腿剪掉。

龙龙沮丧地说：老板娘，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因我不善管理，给你公司搞垮，咋办？反正我穷光蛋一个，拿什么来赔你？

小魔女说:“崽儿，有困难就枧搁挑子，门都没有，你五百年前就是大姐家奴才了，到行没修满，走不了的？”

龙龙说，“工人们屌得狠，不服管，还要故意整事。”

凌凤儿狠狠地瞪了龙龙一眼，接着就掏腰包，数了数身上还有多少张银行折子，又让小魔女用计算器算了一阵子，然后满不在乎地说：“要是公司垮了才好呢，我心安逸。他国民老公就是光屁股一个球一条，那小贱人再骚，也不会找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做情人，不换老公才怪。”

小魔女补充说:“我家大姐就是找我俩来给她败家的。你怕个球，大胆的败，败光了国民老公就会回到大家身边。小崽儿，你这是在做好事。”

龙龙见她如此痛恨这不幸的婚姻，心麻麻的痛，厚着脸皮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