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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瞬间大惊:“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摇头:“这不可能,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他怎么可能会遣散后宫?”
“娘说的对,稷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
萧宝宝也跟着附和,却仍旧有些慌乱地抓住了萧夫人的胳膊。
“她在骗我们。”
萧夫人安抚地看她一眼,随着声音落下,她迅速冷静下来,也发现了王惜奴话里的漏洞,“皇帝没有颁布的旨意你怎么可能知道?据我所知,你在这宫里的处境也并没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这满后宫里要是找一个皇帝最讨厌的人,非你莫属了。”
王惜奴被戳了痛脚,眼底有怒气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了一声:“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终究还是这后宫里唯一有子嗣的人,皇上对我再不喜欢,对小公主也是十分宠爱的,这点你们谁都比不了。”
萧夫人才进宫没多久,并不知道宫里的情形,闻言询问地看向萧宝宝,萧宝宝的脸色很不好看,可仍旧点了点头,殷稷对那个孩子,的确还算不错,时常会传召去乾元宫觐见,这是所有后妃都没有的待遇。
“遣散后宫的消息,就是小公主告诉我的,”王惜奴弹了弹衣摆,施施然起身,“这宫外没人,你们还真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上次皇上出宫遇刺的时候,可就当街和人搂搂抱抱了,你们还以为他是那个清心寡欲的皇帝?”
萧夫人仍旧不愿意相信,萧宝宝却蓦地想起之前在披香殿里看见的情形来,
那天的殷稷的确像是换了个人,明明谢蕴死后他便不再允许旁人近身,可那天却把那个叫付粟粟的女人抱得那么紧,仿佛那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
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吗?
“你说的,是不是搬到乾元宫去的那个?”
“这个不好说,”王惜奴摊摊手,“这可是行刺,谁敢凑到跟前去看?何况乾元宫里也不止一个人,反正外头传的是皇上看上了祁大人的未婚妻,是与不是,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萧宝宝一时没了言语,她不知道乾元宫里的两个人殷稷看上的是哪一个,可却清楚的知道,遣散后宫这个消息,怕是真的。
时隔三年,她的稷哥哥终于又对旁人动了心,可那个人却仍旧不是她。
萧宝宝合了下眼睛,喉间又酸又胀。
可惜没有人理会她的心情,王惜奴洒下饵便走了,萧夫人脸色变幻不定,始终有些不甘心:“你觉得这消息可靠吗?”
萧宝宝苦笑着点了点头,见她脸色瞬间阴沉,被唬地吞了下口水,迟疑很久才开口:“娘,我们放弃吧,出宫的时候我再去求他,说不定他会心软,放过族中的亲眷。”
“糊涂!”
萧夫人厉喝一声,可看了萧宝宝两眼,嘴边的训斥却又咽了下去,她缓下脸色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如果真的是没有后路可走,娘自然也不会逼你,但总得再试一试,实在不成,咱们就回老家。”
萧宝宝眼睛一亮:“真的?娘,谢谢你。”
她在宫里受够了旁人的委屈和冷落,若是能回家,离这些人远远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萧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可在萧宝宝看不见的角落里,眼神却骤然冷沉锋利起来,放弃?她萧家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若是当真没有后路可走,那就把旁人的后路夺过来!
殷稷猛地打了个喷嚏,谢蕴侧头看过来:“又着凉了?”
“不曾,”殷稷靠在罗汉床上看折子,调子拉得很长,“倒像是有人在骂我。”
“不许胡说,”
谢蕴倒了杯参茶给他,递过去的时候瞥见了殷稷手上的折子,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御驾亲征?这是谁呈上来的?”
“中书舍人。”
“你身系大周安危,岂能擅动?此人怕是居心不良。”
殷稷目光闪了闪:“你不想去千门关看看你父母吗?”
“若你肯放行,我自然是想回去的。”
这意思是回去的时候不打算带他?
殷稷连忙开口,将她这么危险的想法扼杀在萌芽里:“此去千门关千里迢迢,你自己怎么行?我看这御驾亲征也不是不行,届时咱们在千门关扎营,你也能和家人多呆些时间。”
谢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已经明白过来这封大逆不道的奏折是出于谁的授意:“你早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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