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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扶伤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偌大一间屋子,只剩了殷稷和床榻之上的谢蕴。
对方似乎还在昏睡,呼吸有些粗重,仿佛是睡梦中难耐疼痛。
可下手那般有分寸,怎么会当真陷入昏迷……一切都是演给他看的而已。
他撑着椅子起身,一步步走到床边。
人还是那个人,脸也还是那张脸,可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呢?
他慢慢俯下身,轻轻再次抱住了谢蕴,可先前抱住人便能有的满足感这次却怎么都没能生出来,他只好更用力地环住了她。
怀里的人呻吟一声,竟仿佛是被他的怀抱吵醒了。
他微微起身,垂眼看过去:“你醒了?”
眼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睁开,他轻轻扯了下嘴角:“谢蕴,伤口疼吗?”
谢蕴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茫然地看着他,殷稷拿出自己随身用的药粉来,一点一点撒在她伤口:“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殷稷……”
殷稷浑身一颤,他忍了又忍,还是抬手遮住了那双眼睛,他悲鸣一声:“谢蕴……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就在刚才,我还在自责是不是答应得太迟了,是不是我害了你,可原来一切都是计划,谢蕴……”
他哽咽一声,那么多质问全都噎在了咽喉,堵得他又涩又胀,再没能说出一个字。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了捂着谢蕴眼睛的手,却是硬生生笑了出来,他起身一步步走远,嘶哑的嗓音里带了赞叹:“不愧是贵女魁首,当真是将人心拿捏得极准,不管是当年还是昨天,我遭的罪都不冤枉……”
谢蕴抬手,仿佛是要去抓殷稷的手,可殷稷却越走越远,他抬脚走到窗边,慢慢将窗户推开。
“可我还是试过想将你留下,”殷稷背对着谢蕴,神情看不清楚,只有一声低叹似哭还笑,“我以为我可以不介意。”
“反正被你舍弃利用那么多回了,多一次有什么关系呢?不应该在意的……可后来这里真的太疼了……”
他这才转身再次看向谢蕴,仿佛为了阻止心口的痛楚蔓延,他抬手握拳,一下一下重重地锤在心口:“它那么疼,我才想起来,我也是个人,这里也是肉做的,做不来什么都不计较。”
谢蕴睁大了眼睛,翻身下床,仿佛要朝他走过来,可下一瞬便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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