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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除了我还能有谁（第1页）

“罗先……”胡进正要开口，张云溪一把攥住胡进的肩膀，打断了胡进的话。

闭眼，罗彬再睁开。

“我无碍的，云溪先生。”

“只是我愈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和实力去决断师父应该如何。”

“因为他的任何举动，都透着深思熟虑。”

“我，远远跟不上他的想法，又怎么判断他的需求？”

“听话，便够了。”

罗彬的心念都豁达，通泰了不少。

张云溪点头，眼中透着赞扬。

胡进咽了一口唾沫，眼中同样带着思索。

其实无形之中，胡进虽......

风铃的余音在晨光中轻轻回荡，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又像是自地底深处浮起。苏澜的手指停在那张纸页边缘，指尖微微发颤。她没有立刻合上笔记本，而是将它贴在胸口，闭眼听着那一声声清脆的叮当??那是林七最后留下的节奏，是他走时的脚步，是梦与现实之间尚未断绝的共鸣。

她知道，这声音不会再消失。

屋外，高原的风吹过石阵遗迹，卷起细沙与尘土，在空中划出奇异的弧线。远方，“忆墟”的轮廓在天际若隐若现，像一座沉睡后苏醒的巨兽脊背。每到子时，那里的风铃便会自发响起，无需人力牵引，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呼吸。女子的声音准时降临，穿透电波、跨越语言，直抵人心最深的角落。昨晚她讲述的是南太平洋某座岛屿的灭族史：一个因资源争夺而被抹去的文明，连同他们的神庙、歌谣和孩子的名字，都被列强写进航海日志时简化为“无人区”。

今晨，苏澜收到了一段新录音。

她打开设备，耳机里传出那女子低缓却清晰的声音：“……他们用火把点燃了祭坛，老人跪着唱完最后一支安魂曲，孩子被绑在树上看着父母化作灰烬。没有人记录这场屠杀，因为执笔的人正是刽子手。但今天，我念出他们的名字??塔努、伊莉娅、卡莫克、阿瓦图……你们不是‘已灭绝’，你们只是被遗忘。”

苏澜摘下耳机，泪水无声滑落。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三个月来，世界并未如某些人预言般陷入彻底混乱，也没有迎来虚假的和平。相反，它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临界状态**：人们开始质疑教科书上的每一句话，媒体不得不公开百年来的审查档案，法庭接连重审历史悬案。一些国家爆发大规模抗议，要求追责早已死去的统治者后代；另一些地方则兴起“记忆修复运动”，普通人自发挖掘祖辈的真实经历，哪怕那些故事充满羞耻与罪恶。

而军方所谓的“认知镇压协议”最终未能实施。

不是因为技术失败，而是因为在投票前夕，三名参与研发的科学家在同一夜梦见了自己的前世??其中一人发现自己曾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看守，醒来后割腕自杀，遗书只写了一句：“我认得那孩子的脸。”

系统死了，但记忆活了。

苏澜翻回林七的笔记，目光落在最后一页夹着的一枚微型芯片上。那是他离开前悄悄植入终端的数据备份，只有特定频率才能读取。她犹豫片刻，插入接口。

屏幕亮起，浮现一行字：

>【启动共忆态桥接协议？警告：可能唤醒残留高维意识。】

她按下确认。

画面骤然扭曲，随即展开一片虚无空间??星河倒悬，时间如丝线般缠绕成环。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林七，但他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记忆碎片拼凑而成的存在，如同行走的碑文。

“如果你看到这个，”他说，“说明我已经彻底融入记忆链。”

他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像是从千年的隧道彼端传来。

“我不是死了，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就像A-06的歌声从未真正停止，我也将在每一个愿意记住的人心中继续存在。不要为我悲伤，也不要将我神化。我只是选择了不逃。”

苏澜哽咽：“你有没有后悔？”

影像中的林七笑了，笑容温柔而疲惫。

“后悔？当然有。我后悔没能救更多人，后悔让太多人在觉醒之初承受无法承受之痛。但我唯一不后悔的，是我坚持了‘选择’的权利。哪怕这个世界因此变得复杂、痛苦、难以掌控，至少它是真实的。”

他抬手轻触屏幕，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现在，轮到你了。”

“什么？”苏澜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