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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方士主场（第2页）

驾驶舱警报骤响，水晶屏闪出血红大字：

>【叛乱等级提升：D-07-α发起意识共振】

>【影响范围扩散至全车乘客】

>【情感污染指数突破阈值】

苏晚猛地按住控制台，强行注入Ω权限：“停止播送！切断音频链路！”

可已经迟了。

广播系统自动启动，温柔女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却带着诡异的变调：

>“亲爱的乘客们，请注意：本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晨曦育幼园遗址。若您不愿下车，请拉下座位旁的红色把手，我们将为您保留位置，永久运行。”

刹那间，几乎每一节车厢都有把手被拉动的声音，清脆、密集，如同雨点敲打铁皮屋顶。

“他们不想走。”小哲冷笑，“他们宁愿永远困在这里，也不想面对‘已经死了’的事实。而你，还想强迫他们解脱？”

苏晚咬牙，指尖划过控制面板，调出隐藏协议界面：

>【紧急选项：强制清零】

>警告：此操作将导致3，872名乘客意识崩解，不可逆。

>需双因子认证：Ω印记+悔恨结晶

她伸手探入背包，取出最后一撮黑灰??那是她亲手焚烧旧日记所得的悔恨结晶，曾以为是武器，现在才明白，它是钥匙，也是刑具。

就在她准备激活协议时，胸口忽然一阵灼痛。铜钥剧烈震动，竟自行脱离衣领，悬浮半空，投射出一段影像：

是三十年前的实验室监控画面。

年轻的她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濒死的小哲，泪水滴落在男孩苍白的脸颊上。背景音是系统倒计时的冰冷播报：“非线性修复失败，反噬进程启动，建议立即切断连接。”

而她却嘶吼着：“不！再给我三十秒！他还活着！我能救他！”

然后，她做出了所有人都没记录下的举动??她将自己的脑波频率强行同步至小哲的生命信号，以自身为媒介，将他的意识推入第6.5区间深处，藏进齿轮骨核的最底层。

“原来……”苏晚怔住，“我不是抛弃了你们。我是把你们藏了起来。”

铜钥落下，静静躺在掌心。那一瞬间，她明白了真正的闭环不是融合两个“自己”，而是承认过去的所有选择??包括错误、软弱、疯狂的爱。

她放下悔恨结晶，转而打开私密笔记，轻声念出那段从未打算示人的文字：

>“亲爱的你：

>如果你还记得，请每年春天种一朵金花。

>不是为了招魂，而是为了告诉风??

>我们曾活过，也曾被爱着。”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列列车轻轻一震。

所有被拉动的红色把手自动复位。

广播里的声音恢复清澈：

>“K-19次列车提醒您：终点站即将到达。请携带好您的记忆与遗憾，准备下车。下一站之后，不再有往返。”

小哲怔住了，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指尖开始变得透明。

“你……做了什么？”他问。

“我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苏晚走上前，蹲下身，平视着他，“不是命令他们离开，而是让他们听见??有人记得他们来过。有人种了金花。有人每年都对着风说话。”

她伸出手：“现在，你要试试看相信‘回家’这个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