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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针对人的法器（第2页）

清晨六点十七分，苏晚留下一封信，悄悄离开家门。临行前，她在院中种下最后一株金花，并用血在花盆底部写下三个字：“我在。”

越野车驶出城市边界时，天空开始飘雨。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竟呈现出淡金色，每一滴都短暂映出一张孩子的脸，转瞬即逝。车载梦频仪不断发出警报，显示周围区域的潜意识波动值已超出安全阈值三倍以上。

进入鬼风岭后，信号彻底中断。导航失灵，罗盘疯狂旋转，就连机械仪表也开始显示不可能的数据??油箱满载却读数为零，车速八十公里却显示倒退。苏晚知道，这是“梦界溢出”的征兆：现实与梦境的边界正在局部瓦解。

她在一处塌方路段被迫停车，徒步前行。山路两侧的岩石表面逐渐浮现出人脸轮廓，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张嘴无声呐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陈旧药水混合甜腥，与疗养院如出一辙。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她终于看到孤儿院的大门。铁门锈死，藤蔓缠绕，但门缝中透出幽绿光芒，如同活物呼吸。她举起铜钥，刚要靠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身，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十米开外，约莫七八岁，穿着不合身的旧校服，手里抱着一本破烂的图画册。

“你是来找哥哥的吗？”他问，声音很轻，却穿透风雨。

“你……认识我？”苏晚警惕地问。

男孩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我梦见你三次了。每次你来的时候，钟就不响了。”

他说完，翻开画册。第一页是一群孩子手拉手围成圈；第二页是地下球体，里面漂浮着许多发光的小人；第三页，则是一座倒悬的塔，塔底朝天，顶端插入大地，塔身布满锁链，锁链尽头拴着一个个透明容器，每个容器里蜷缩着一个孩子。

而在塔的最深处，有一个特别大的容器，里面的孩子双眼紧闭，胸前插满导线，头顶悬浮着一枚黑色心脏。

“这是……梦蚀核心？”苏晚心跳加速。

“他们说他是坏孩子。”男孩低声说，“因为他不肯醒来。可我知道，他是怕醒不来。”

苏晚蹲下身：“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男孩点头，指向门侧一棵枯树：“根下面有通道。但你要小心，里面有‘影子老师’。”

她说完便转身跑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苏晚按照指引，在枯树根部发现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木板腐朽，掀开后露出向下的阶梯，墙壁上涂满孩童笔迹的涂鸦：全是眼睛、门、锁和哭泣的脸。越往下，空气越冷，湿度却越来越高，仿佛走进了一具潮湿的肺。

地窖尽头是一扇金属门，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若你听见哭声，请不要开门。

>若你看见光，请快逃。”

但她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圆形大厅，直径约三十米，天花板高不可测，隐没在黑暗中。地面铺着白色瓷砖，早已龟裂，缝隙中长出无数金花，花瓣却是诡异的墨绿色。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机械装置??外形酷似疗养院中的母舱，但更为庞大，表面布满铆钉与焊接痕迹，明显是后期拼凑而成。

最令人不安的是，装置周围悬挂着十二具玻璃棺，呈环形排列，每一具里面都躺着一个孩子，身穿病号服，闭目安睡，皮肤近乎透明，体内有微弱荧光流动。

“备份体……”苏晚喃喃，“他们复制了所有候选者？”

她走近最近的一具棺材，看清标签上的编号：D-07-β。

就在她伸手触碰玻璃的瞬间，整个空间骤然响起钟声。

不是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在颅骨内震荡。紧接着，天花板降下一束绿光，照亮中央装置。它的盖子缓缓开启，露出内部复杂的晶体结构，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核心悬浮其中，缓慢搏动，如同一颗拒绝跳动的心脏。

“欢迎回来，母亲单元。”一个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响起，“我们等你好久了。”

苏晚猛地回头，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约莫五岁，赤脚踩在瓷砖上，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眼神空洞。

“你是谁？”苏晚握紧铜钥。

“我是第七实验组的记忆聚合体。”小女孩歪头，“你可以叫我‘莉’。我是这里最后清醒的人。”

“β号在哪？”苏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