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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妄想又消散了。
“你要小心季颂危。”卫朝荣与她对视,声音寒峭低沉,“人是会变的。”
曲砚浓无言。
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这个而不高兴!
她要听的是这个吗?
“人都是会变的。”她说,“我也变了。”
卫朝荣脸颊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是么?”他嗓音冷冽,“我只觉你一直都很好,没有一处不好。”
怎么样都好,哪里都好。
季颂危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为何要为那人辩解?
曲砚浓隐约摸到一点诀窍。
但她不是很敢相信。
犹疑了片刻,她还是没顺着那个猜想往下说,而是问,“你真觉得我没有变?”
她还以为道心劫给她带来的变化很明显。
至少那道无悲无喜的誓约很明显吧?
卫朝荣凝神望着她。
怎么可能没有?
那变化太明显,早在重逢之前便已显露无疑。
他只是不愿意她把自己和旁人联系在一起说罢了。
“重逢之前,我觉得你变得像个很美妙的梦,离我很远。”卫朝荣轻轻呼出口气,平静地说,“可是重逢之后,我又觉得你很近。”
与千年前恰恰相反。
像是宿命收割前温情给予的一场幻梦。
曲砚浓微微出神。
明明她与夏枕玉、季颂危一样,在道心劫下变得面目全非,明明她在誓约下性情大变,人人都觉得她淡漠到几乎没有人味,他却说他觉得她离他很近。
她想叫他的名字,但最后又忍住了。
“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她说。
再忍他最后一次。
商路在飞行法宝前延伸,终于有了尽头。
“前方霜雪镇,排队入城,飞行法宝一律不得升空。”
曲砚浓从舷窗向外望。
一座既不宏大也不玄奇的城镇在不远处伫立。
霜雪镇从不以雄伟著称,它只是繁华,极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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