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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链式反应（第2页）

>“当千万人同时开口，世界会颤抖。但我们必须学会，在震颤中站立。”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静默的革命。

三天后的深夜，布鲁克林一处废弃地铁站内，火光摇曳。十几个蒙面人围坐在铁轨中央，面前摆放着一台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他们自称“清醒联盟”，认为共感现象是对人类自由意志的侵蚀，是“情感极权主义”的开端。

“你们有没有感觉？”其中一人嘶吼，“最近连愤怒都变得困难！我想恨一个人，可脑子里总浮现他的童年创伤！这不是慈悲，这是洗脑！”

另一人点头：“我们必须摧毁那个核心。只要它还在，人心就会越来越软弱。”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番话早已被潜伏在通风管道中的微型监听器捕获。而监听器的主人，正站在百米高空的钢梁之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彼得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暴力镇压只会加剧对立。这些人并非天生邪恶，他们只是恐惧失控??就像他曾恐惧自己的力量会害死更多人一样。

于是，他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次日清晨，全城广播电台收到一份匿名音频包。内容是一段长达两小时的对话集锦，主角正是“清醒联盟”的成员们。但他们听到的不是煽动言论，而是这些人私下最脆弱的时刻??母亲临终前的握别、初恋分手时的眼泪、孩子出生那一刻的手足无措……

每一段录音后，都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说你不想要共感？可你看，你已经在用了。你反对的不是共鸣本身，而是它让你无法再假装冷漠。”

音频末尾，彼得亲自录了一段话：

>“我不是来说服你们接受共感的。我是来问一句：当你拒绝听见别人痛苦的时候，你是否也顺带屏蔽了自己的悲伤？我们都需要防线，但请别把心墙修得连光都进不来。”

节目播出当天，三位“联盟”成员主动联系警方自首，并请求协助拆除干扰装置。其余人虽未现身，但活动频率骤降。

艾琳后来告诉他：“弗瑞气疯了。他说你擅自使用非法监听手段，违反了至少十二条国际协议。”

“我知道。”彼得躺在屋顶晒太阳，“但我没违法。”

“什么？”

“我没用神盾局的技术，也没入侵私人通信系统。”他笑着举起录音笔，“我只是打开了它自带的‘被动共振捕捉’功能。它能感知强烈情绪波动，并自动记录附近五米内的声音。换句话说……是他们自己的心，把秘密吐出来的。”

艾琳沉默良久，才说：“你越来越像那个立方体描述的存在了??一个能引发情感连锁反应的变量。”

“不一样。”彼得望向远方，“它想筛选，我想连接。”

就在此时，录音笔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行新提示：

>**检测到高频呼唤信号。来源：南极冰层下方12公里。频率匹配：织梦者遗留信标。**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它还没死？”艾琳问。

“或者，”彼得缓缓起身，“它一直在等我们成长到足以理解它的那一天。”

他收拾装备，准备启程。临行前，他走进莉娜的房间。小女孩正抱着布偶熊画画，纸上是一片星空，中间悬浮着一颗蓝色晶体。

“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吗？”她抬头问。

“嗯。”他蹲下身，“可能会几天不回来。”

她想了想，撕下一张便利贴，塞进他战衣口袋：“这是我画的护身符。上面写了句话。”

彼得拿出来一看，写着：

>**你要替我听听地球的心跳。**

他鼻子一酸，紧紧抱住她。

出发那天，天气阴沉。神盾局派出一架隐形运输机，在格陵兰岛边缘降落。彼得独自徒步穿越极地风暴，依靠录音笔指引方向。越接近目标，耳边的呢喃越多??不再是威胁或警告，而是一种类似歌谣的吟唱，古老、悠远，仿佛来自地球诞生之初。

当他终于抵达冰层裂隙入口时，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整片冰川内部，竟镶嵌着无数透明丝线，交织成一张横跨数百公里的巨大网络。每一根丝线中，都封存着一段记忆影像??战争、饥荒、爱情、牺牲……人类文明的碎片在这里静静漂浮，宛如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