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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行动。
但不能再以“英雄”的身份??因为那个身份已经被污染,被觊觎,被复制。他需要变成别的东西。
一种不属于任何模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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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夜里,他离开了家。
没有告别,只在冰箱上留了张便条:
>梅姨:
>我要去找一种不会做梦的活法。
>如果哪天我发现我不再害怕失去你了,请立刻烧掉那只铁盒。
>爱你。
>??P
他走进地下黑市,用最后一点积蓄换来一套改装神经接口设备、三公斤高纯度振金粉末(据说是从瓦坎达走私出来的)、以及一份通往“虚空集市”的匿名通行证。
虚空集市,位于维度夹缝中的非法交易场,只有意识脱离肉体才能进入。传说那里有售卖记忆的商人、贩卖命运的赌徒、还有能修改灵魂编码的禁忌术士。
他知道风险极大??一旦意识迷失,就再也回不来。
但他别无选择。
在布鲁克林一间废弃教堂的地窖里,他连接设备,注射镇静剂,启动跃迁程序。
意识脱离躯壳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在地板上,而头顶上方,一道裂缝缓缓开启,幽深如宇宙之口。
他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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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集市,是一片漂浮在虚无中的城市群落。建筑由流动的数据构成,街道上行走的全是半透明的意识体。有人形,有兽形,有纯粹由符号组成的抽象存在。空气中回荡着千万种语言交织的低语,像是整个多元宇宙的秘密在此交汇。
他戴着伪装面罩,化名为“织网者”,寻找那个据说能剥离“寄生意识”的古老术士。
三天后,他在一条暗巷尽头找到了他??一个没有面孔的老者,坐在由破碎镜子堆砌的王座上。
“你想剥离它?”老者声音如砂纸摩擦,“可它已是你的影子。砍掉影子,你会变成瞎子。”
“我知道代价。”彼得说,“但我不能让它碰她。”
老者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有一个方法。不是剥离,而是**分裂**。将你与它分离,各自独立存在。但它会获得实体,成为一个真正的‘另一个你’。你们将共享记忆,却拥有不同的意志。从此,你们互为敌人,也互为镜子。”
“我接受。”
“那你必须献出一样东西。”
“什么?”
“你对‘成为英雄’的信念。”
彼得怔住。
“什么意思?”
“你将不再相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真理。你会怀疑它,质疑它,甚至嘲笑它。但正因如此,你才能摆脱它的逻辑束缚,走出它的预测模型。”
“……我同意。”
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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