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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这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张有全决定要跟虞亚德去见个面；便藉口太累，只叫了一辆三轮车，将她们母子送回家。然后打电话找虞亚德，居然一接就通。　　&rdo;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电话里面不便谈；我们在哪里见面？&rdo;　　&rdo;我到你那里来好了。&rdo;虞亚德问：&rdo;你住在哪里？&rdo;

张有全便说了地址，挂断电话，回家坐等；虞亚德倒是很快就到了，敲开了门，先左右张望，是保持戒备的神气。　　&rdo;没有别的人。&rdo;张有全说：&rdo;你放心大胆进来好了。&rdo;　　&rdo;不是我不放心，我要看看陈龙的老婆在不在这里。&rdo;　　&rdo;她先在这里，一直等我。我就是因为她来了，才打电话给你的。&rdo;接着，张有全将陈龙被捕之前叮嘱妻子的话，告诉了虞亚德。　　&rdo;你怎么回答她？&rdo;　　&rdo;我说明天一早去找。&rdo;

虞亚德不作声，点起一枝烟，将自己的脸躲入烟氛之中。张有全为人老实，看他的样子，有些紧张了。　　&rdo;是不是麻烦很大？&rdo;　　&rdo;你说谁？&rdo;　　&rdo;说我们惹上麻烦了？&rdo;　　&rdo;我们有什么麻烦？&rdo;虞亚德说：&rdo;我是说陈龙自己。&rdo;　　&rdo;陈龙？&rdo;张有全困惑地，&rdo;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陈龙现在有麻烦；如果川端知道了，会想法子救他，麻烦不就没有了。&rdo;　　&rdo;那么，你找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为了什么呢？&rdo;　　&rdo;为了林之江不要误会我嘴太快。&rdo;

虞亚德点点头，又想了一会问道：&rdo;陈龙的老婆跟陈龙的感情，到底怎么样？&rdo;

这好像是题外之话；不过张有全还是回答了，&rdo;夫妻总是夫妻。&rdo;他说：&rdo;遇到这种事，既然有话交代，她总要替陈龙办到。&rdo;　　&rdo;对你呢？&rdo;　　&rdo;你为什么问这话？&rdo;　　&rdo;你不必管。只老实告诉我就是。&rdo;　　&rdo;当然不坏，而且陈龙也承认了的。&rdo;　　&rdo;这样说，如果她是寡妇，或者离了婚，你就会娶她？&rdo;　　&rdo;那还用说！&rdo;　　&rdo;好，你跟我实说了，我才好替你出主意。我现在告诉你两种情形，一种是你不必去找川端，对陈龙的老婆，只说去过了。照这样，陈龙或许还有生路。&rdo;　　&rdo;为什么？&rdo;张有全越发困惑，照你的话，如果我去看了川端，对陈龙反而不好？&rdo;　　&rdo;一点不错。&rdo;虞亚德说：&rdo;你只要把这件事一告诉川端；陈龙的性命就不保了。&rdo;　　&rdo;这又是什么道理，我实在不懂。&rdo;　　&rdo;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不过，有一点我要先提醒你，如果你不理会这件事，一旦陈龙放出来了，跟川端一碰头，知道你根本没有去说。那时候一定要质问你，你应该有一套话说。&rdo;　　&rdo;是啊！&rdo;张有全急急问道：&rdo;那时候我有什么话说？我也不能说是你说的；就算我说了，他问我是什么道理，我又怎么回答他？&rdo;　　&rdo;是啊！&rdo;虞亚德也承认他的话不错，不过没有疑问，只说：&rdo;这个道理要你自己去想。&rdo;　　&rdo;我想不出。&rdo;　　&rdo;你如果想不出；那么，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rdo;虞亚德略停一下又说，&rdo;我看你就告诉川端好了。&rdo;　　&rdo;我告诉了川端；川端会去查明白。说不定就会跟林之江说，是某某人来告诉我的。那一来，林之江不就要起误会。&rdo;　　&rdo;这不要紧，明天我先告诉他好了。&rdo;虞亚德又说：&rdo;如果你想通了，不去看川端了，明天上午先通知我一声。&rdo;　　&rdo;不必通知。&rdo;张有全很有决断地说：&ldo;照他的话做总不错。你我也没有麻烦。&rdo;　　&rdo;对了！你不但没有麻烦，还有好处。&rdo;　　&rdo;什么好处？&rdo;

虞亚德笑笑站起身来，&rd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do;他走到门口又说：&rdo;明天不管怎么样，你给我一个电话。&rdo;　　&rdo;好！&rdo;

到了第二天上午10点钟，张有全果然有电话给虞亚德；告诉他说，已经见到了川端，说受陈龙的老婆之托，去告诉他，陈龙被不知名的人所逮捕，请他设法营救。　　&rdo;川端怎样？&rdo;　　&rdo;川端好像很关心，问了我好些话；我都说我不知道。&rdo;　　&rdo;对！你做得对。&rdo;虞亚德说：&rdo;这几天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络。&rdo;　　&rdo;我知道。&rdo;

挂上电话，虞亚德毫不耽搁，出门跳上三轮车，一直到极斯非而路76号；很顺利地见到了林之江。　　&rdo;我特为来告诉你一件事。陈龙跟川端的关系，看起来很密切。&rdo;接着，他将始末经过情形，细细说了给林之江听。　　&rdo;喔，多谢你来通知我。&rdo;林之江又问：&rdo;到我这里来帮忙吧？&rdo;　　&rdo;等过了这件事再说。&rdo;　　&rdo;这件事迟早要过去的。麻烦不大。&rdo;　　&rdo;我希望知道结果。&rdo;　　&rdo;我一定告诉你。&rdo;林之江问：&rdo;我跟你怎么联络？&rdo;　　&rdo;打电话给我好了：我住在‐‐。&rdo;虞亚德找张纸写了住址跟电话号码给他。　　&rdo;还有句话，我要请问你，你跟陈龙怎么样？&rdo;　　&rdo;我跟他不认识。&rdo;　　&rdo;好！我知道了。&rdo;

2御倭妙著

&ldo;储备钞&rdo;中&rdo;中央马上来&rdo;。

为了陈龙的案子，76号的高级干部，特地集会研究。准备行刺周佛海，自然是件大案，但小黄已死，陈龙矢口不认，又牵涉到日本人，无法深究；同时，风声所播，说日本人打算杀掉周佛海，是件足以影响社会，造成动荡不安的事。因此，最聪明的办法，便是将这件案子压了下来。

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显出怕事的态度，亦是示人以弱；甚至变成对日本浪人的鼓励，那就后患无穷了。所以几乎毫无例外地，一致认为对陈龙应该严办。

但严到什么程度呢？10年刑；长期监禁；还是处决？对这一点，林之江提出了他的看法，看日本人的态度而定。　　&rdo;如果日本人识相，不来干预我们的公事；那么，把陈龙办得重，办得轻，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要来干预，正好杀鸡骇猴，给他点颜色看看，那就非重不可了。&rdo;　　&rdo;我们去要人，他给我们一个尸首；如果他们来要人呢？&rdo;一身刀疤的万里浪问：&rdo;给他活的，还是死的？&rdo;　　&rdo;活的也不给；死的也不给。&rdo;林之江又说：&rdo;当然，死的他也不要；要了陈龙的尸首去，难道还要替他大出丧？&rdo;　　&rdo;我赞成。&rdo;主持会议的苏成德开始作结论：&rdo;第一、看日本人方面的态度，如果他们来要人，就说已经枪毙了；第二、对于整个事件，保守秘密，免得引起流言，影响人心；第三、等整个事件告一段落，再面报周主任委员。&rdo;

周佛海是&rdo;特工委员会&rdo;的&rdo;主任委员&rdo;，所以苏成德用此称呼。散会以后，林之江刚回办公室，就接到苏成德的电话，请他立刻去一趟。　　&rdo;巧得很！&rdo;苏成德说：&rdo;我刚接到荻原的电话，他要带统税局的顾问川端来看我。我想，请你一手主持这个交涉。&rdo;　　&rdo;好！我知道了。&rdo;　　&rdo;立场不妨坚定，态度要恳切。&rdo;　　&rdo;我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