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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今井追述到此，作了补充说明：&rdo;当时缔结军事协定，即是为了共同防共；如果能到达这个阶段的合作，蒋委员长曾表示准备亲自访日，与我们的军事当局商谈。至于所谓&rso;东北问题，中国暂置不问。&rso;即是事实上的承认。&rdo;　　&rdo;不然，这是作为一个悬案&rdo;，张专员又说：&rdo;而且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形势根本不同。&rdo;　　&rdo;舒先生&rdo;仿佛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便故意问道：&rdo;我想请今井大佐告诉我，近卫公爵接到这个方案以后，如何处置？&rdo;

这一问，击中了今井，也是日本陆军的要害。原来当时谈判之无结果，责任全在军部，近卫与广田外相都愿本此条件，努力进行，但军部坚持，必须中国承认&rdo;满洲国&rdo;的存在，因而使得丁绍仞黯然而归。但临行时与近卫约定，如果日本方面有意重新进行和平谈判，请近卫派密使联络，而且决定了密使的人选，年轻的是宫崎龙之介，年长一辈的是秋山定辅，都是与中国革命有深厚渊源的朋友。

这些情形，今井当然明了；他不便认错，但更无法强辩不错，只说：&rdo;当初是失去了中日和平的机会；希望这种珍贵的机会，不要再从我们手中失去。&rdo;　　&rdo;我们要检讨这种机会失去的原因，以及责任问题。&rdo;张专员追询丁绍仞与近卫的约定，复又提出质问：&rdo;七七事变发生后，近卫首相认为除了能与蒋委员长促膝深谈以外，别无防止事件扩大的办法。这时想起有两个密使可派，于是征得杉山陆相同意后，派宫崎龙之介到南京联络。结果如何？&rdo;

结果是宫崎在神户上船时，为宪兵所扣押；秋山亦在东京寓所被捕，两人的罪名是&rdo;间谍嫌疑&rdo;。几经交涉，只说同意释放，却不履行；根本上近卫与杉山商量，便是与虎谋皮，杉山元在&rdo;七七事变&rdo;是扩大派，表面尊重近卫首相的地位，暗中是绝不容宫崎去作他的密使的。

今井对其中的曲折原委，完全明了，可是这时候，他除了抵赖，更无话可说；&rdo;我不知道这回事！&rdo;他说：&rdo;也许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是传闻而已。&rdo;　　&rdo;舒先生&rdo;正好抓住他这句话‐‐原抱着虚与委蛇的态度，但决裂必须有理由；而又要避免彻底决裂，以便利用对方来干扰汪政权的成立。现在是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了，&rdo;这样铁证如山，而且可以向近卫首相求证的事，你居然说只是传闻！&rdo;他指着今井说：&rdo;你根本没有诚意。&rdo;

这一指责很厉害。谈判决裂如果由于条件谈不拢，今井无过失可言；倘因他的态度言词不当而决裂，便须负谈判失败的责任。这一点对他个人的前途很有关系；同办一事的臼井，办受连累，所以他觉得有为今井解释辩护的必要。

&ldo;今井大佐的话，只是假设之词；就情理的推断，似乎杉山元大将不致对近卫公爵口是心非。&rdo;臼井紧接着说：&rdo;过去当然犯了错误，才有今天的局面；我们的基本态度，就是弥补过去的错误，寻求挽救和平的道路。这一点，衷诚希望贵方同意。&rdo;

&ldo;是的。我们完全同意这个原则。但因过去贵方缺乏诚意，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所以要谈弥补错误，首先要显示确实的诚意。现在，你们的军部，一方面派影佐祯昭大佐拊植汪精卫；一方面请你们两位来试探和平，自以为是左右逢源的手法，而适足以表现其为毫无诚意。&rdo;&rdo;舒先生&rdo;略停一下说：　　&rdo;我说得很率直，请原谅。&rdo;

今井无辞以对，只表示将尽力阻挠汪政权的成立；不过他也很委婉地解说，汪精卫是响应近卫声明，并且是日本军部设法接他离开重庆的，如今在道义上不便公然阻止他的行动，只能侧面掣肘，希望汪精卫能知难而退。

&ldo;舒先生&rdo;与张专员所接到的命令，亦只是利用&rdo;双井&rdo;对汪精卫发生牵制的作用。如今今井的态度，恰符目标；所以&rdo;舒先生&rdo;亦表现了很诚恳的反应，说他将要专程回重庆，转达日本的条件；有了结果，会通知今井，约期再晤。

第二部春梦无痕

1回风小舞

司徒雷登愿作调人。

平时为日本新闻界称之为&rdo;和平运动参谋总长&rdo;的周佛海，对&rdo;组府&rdo;正起劲之时，在上海招兵买马，许下了好些&ldo;部长&rdo;、&rdo;次长&rdo;，而且连&rdo;新政府&rdo;的预算都编好了。但是有两个问题不能解决，以致于哪一天才能粉墨登场，却是个未知数。

一个问题是青天白日旗上的飘带。汪精卫坚持要取消，而日本军部特地召集华中、华南、华北3个派遣军的参谋长，在东京开会研究，一致表示：青天白日期上挂飘带，作为&rdo;汪政府&rdo;的&rdo;国旗&rdo;，已是最大的让步；如果连这条飘带也要取消，变成敌我不分，不但在实际作战上有妨碍，最严重的是会影军心，万一发生哗变情事，勿谓言之不预。

提出这样的警告，日本军部自然坚持原议；汪精卫也知道事实上有困难，只能拖着再说。

再有一个问题是今井从香港回日本以后才发生的。原来关于&rdo;汪政府&rdo;的国际地位问题，周佛海曾经与日本外务省的代表加藤谈过，&rdo;汪政府&rdo;自称为&rdo;还都&rdo;，并非成立&rdo;新政权&rdo;，所以无所谓&rdo;承认&rdo;问题。周佛海只要求日本派遣&ldo;大使&rdo;向汪精卫呈递&rdo;国书&rdo;。

加藤的答复是，日本派特使不派大使，不递国书。周佛海表示，倘或如此，组成&rdo;新中央政府&rdo;毫无意义。谈得一场无结果而散。

当然，让步的必是骑虎难下的一方，周佛海跟汪精卫商量，用与日本当局同时发表宣言的方式，作为日本对汪精卫&ldo;组府&rdo;支持的表示。这个方式是影佐祯昭所同意，而且认为很合理的；但到东京去了一趟，他的态度改变了。

&ldo;贵方发表宣言，日本方面不便阻止；但日本不发表宣言响应，不表同意，亦不否认，采取默认态度。&rdo;影佐接下来将与今井商量好的解释说了出来：&rdo;因为公然承认，则日本右派及帝国主义者，必然反对，不能不事先顾虑。&rdo;

周佛海愕然，&rdo;汪先生的宣言，日本固不否认；可是，&rdo;他问：&ldo;日本的议员或者记者提出询问；日本政府如果稍为表示：这是中国旗面的希望。哪一来，汪先生宣言的效力，岂不是完全打销了？&rdo;谈来谈去谈不拢，只好约定第二天一起去见了汪精卫再作道理。

到得第二天一早，影佐忽又不速而至；一见面便问：&rdo;汪先生跟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是否熟悉？&rdo;

司徒雷登是美国人，他的父亲是早期来华的传教士；所以司徒雷登出生在中国。周佛海认识此人，并不相熟；如今听影佐这一问，料知有话，考虑了一会，还是据实相答。

&ldo;他到上海来了；要由香港转重庆。我昨天跟他见面。&rdo;影佐紧接着说：&rdo;他对全面和平倒也很热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