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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而夏夜白，是不是那个人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的吧，因为受过太多的伤痛，早就习以为常，在他心底，他认为自己也应该是和他一样的吧，不怕疼痛，也许他们两个真得是一样的，有着强烈的自虐心理，而她更不曾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因为她是强者，身为强者，无论是自保，还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没有谈论疼痛的资格。

&ldo;红玉，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rdo;

夕颜靠在红玉的肩上，突然问出了声，红玉瞬间愣住，再原地停留了数秒，直到夕颜拍她的肩膀，才渐渐地回魂过来。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夕颜的膝盖，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怅惘：&ldo;你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rdo;

两个人绕过回廊，就要回到内院，却被一高大的身影拦住，夕颜蓦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武宇，清楚地捕捉到他在望着自己时的震惊之色，可她却好像没看见一般，不是没有看见，只是现在的她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了一般，死也好，活也好，突然间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武宇呆呆地看着红玉肩上的夕颜，披散的头发，幽深而空洞的眼眸，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隐隐可以看到一大片的血迹，但这些却不是最让他震惊的，而是此刻她的扮相，绫罗裙衫，还有尽管凌乱却依旧可以看出是琉璃女子挽成的发髻。

武宇细细地盯着夕颜的那张脸，一双眼睛像是要掉出来了一般，完完全全地愣在了当场，虽然受了伤，不过他仍然瞧得分明，如果没有眉宇间的朱砂，她与公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ldo;你是七王妃？&rdo;

武宇呆呆地问出了声，跟在夕颜身边那么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七王妃莫夕颜除了没有眉间的朱砂，和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ldo;蠢货。&rdo;

红玉冷哼了一声，径直经过他的身边：&ldo;今日之事，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rdo;

她正准备离开，夕颜却拉住了发愣的武宇，笑道：&ldo;武媚娘就是莫夕颜，莫夕颜就是武媚娘，你要是不愿意再跟着我，我也不勉强，你弟弟就在恭王府，你可以随时带他离开。&rdo;

武宇愣了片刻，眼见着红玉背着夕颜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突然转过身子，眼底闪过惊慌，急忙忙地冲了上去，拽着夕颜的手，看着那青色衣裳上染着的血迹，夕颜转过身，看着一旁的武宇，满是无所谓地笑了笑：&ldo;一点小伤而已。&rdo;

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一点小伤。

&ldo;公子。&rdo;

武宇红了眼眶，突然抱拳跪下，跪走到夕颜跟前，近乎膜拜地吻上她的脚尖，仰着头，满是虔诚：&ldo;只要公子还是公子，就永远是武宇的主子，若是我有半点背叛之心，就让我遭受天神的谴责。&rdo;

眼底有微光划过，夕颜笑了笑，是那种很愉悦的笑容，漆黑的夜，四处的灯笼悬挂，映照在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那双明明还是茫然而又空洞的眼眸瞬时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闪闪发光：&ldo;你倒是忠诚，我知道了，早些回去休息吧。&rdo;

因为一身二用的关系，夕颜经常半夜出府，与其他府邸不一样，武府亥时刚过，所有的下人就不得再在行动，那些下人能早点休息，乐得清闲，一路上，除了武宇，再没遇上其他的下人。

红玉直接将夕颜背到了她所住的内院，刚准备将夕颜背回房间上药，一直静静靠在红玉肩上的夕颜突然开了口：&ldo;红玉，你背我在院子里再走走吧。&rdo;

&ldo;嗯。&rdo;

红玉什么都没问，点了点头。

&ldo;红玉会骗我吗？&rdo;

那声音淡淡的，像是鸿毛一般，轻飘飘的，无法负荷任何的重量，随着夜风一起送到她的耳畔，柔柔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像极了低低的呜咽声，悲伤而又无助。

红玉低着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一般，难受得紧，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空：&ldo;颜颜被欺骗了会很难受吗？&rdo;

夕颜没有说话，靠在红玉的肩上，眼角上挑，轻轻地嗯了一声。

&ldo;红玉怎么舍得让颜颜难受呢？红玉永生永世永不会做让颜颜为难伤心的事情来的。&rdo;

红润的眼眶，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