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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到死就记着一句话（第2页）

“然后呢？”伏尔甘德眯起眼。

“然后信号中断了。但我在火星档案库里找到了后续记录：第十二次远征舰队曾奉命前往该区域执行‘净化任务’。但他们没有上报任何战果，反而全员被列为‘精神污染失联’。”

“所以……”但丁缓缓道，“帝皇其实有十八个儿子？而且第十八个，从未出生就被抹去了？”

“或者，他已经出生了。”莫德雷德低声道，“而且活到了现在。”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极限战士制服的技术军士冲了进来，脸色苍白。

“大人！监测阵列发现异常！在巴尔星域边缘，出现了一支未知舰队！规模……超过两千艘主力舰！”

“模样像谁？”庄森立刻问。

“不像人类……也不像异形。”技术军士颤抖着说，“它们的船体像是……活的。表面覆盖着类似皮肤的组织，推进器像是搏动的心脏。而且……它们正以极高速度向我们逼近，预计七十二小时内抵达里曼轨道！”

“终于来了。”伏尔甘德冷笑，“我就说那十三道金令太假，哪有阴谋搞得这么明目张胆？这分明是调虎离山。”

“不，这不是调虎离山。”莫德雷德盯着投影，突然瞳孔收缩，“这是**献祭**。”

“什么献祭？”

“你们还记得泰伦虫族为什么选择巴尔作为入侵目标吗？”莫德雷德调出星图，“因为这里埋着一样东西??不是基因种子库，也不是圣遗物。而是一扇门。”

“门？”

“一扇通往亚空间深处的门。帝皇当年亲手封印的门。而开启它的钥匙……”他缓缓转向庄森，“就是你的血。”

庄森愣住：“我的血？”

“准确地说，是你的基因序列中那段异常片段。”莫德雷德放大数据流，“所有原体的基因组我都分析过。你们都有缺陷，那是设计时的必然。但你的不同??你有一段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DNA序列，它与混沌无关，与亚空间也无直接联系，但它……在共振。”

“和什么共振？”

“和那支舰队。”莫德雷德沉声道，“它们不是来攻打我们的。它们是来迎接你的。”

议事厅陷入死寂。

良久，庄森突然笑了：“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不是人类造出来的？我是某个外神放在物质界的棋子？等着某天觉醒，打开大门，让?们进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基里曼严肃道，“但我也怀疑另一种情况??你不是棋子，而是**钥匙本身**。而帝皇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把你送去卡利班，让你在野蛮中成长，远离权力中心。他不是害怕你叛变，而是害怕你被找到。”

“哈！”伏尔甘德拍桌而起，“那不就结了？既然他是钥匙，那就让他开门呗！看看外面到底是谁等着认亲！”

“你疯了吗？”但丁怒视他，“万一那是邪神怎么办？！”

“邪神怎么了？”伏尔甘德嗤笑，“咱们哪个不是踩着邪神尸体爬起来的？真来了，大不了再杀一遍。再说了，你不觉得现在的帝国更像是邪神吗？吃人不吐骨头，榨干忠诚者，捧臭脚的反倒升官发财??这才是真正的混沌！”

“够了！”莫德雷德一掌拍下，整座大厅震动，“争论毫无意义。现实是，那支舰队正在逼近，而我们刚刚重建的家园经不起第二次战争。必须做出选择。”

所有人看向庄森。

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站起，走向窗边。窗外，夕阳正沉入里曼荒原的地平线，染红了新建的工厂烟囱与修复的星港塔台。一群由机仆改造的血肉少女正列队走过广场，她们的眼中闪烁着人性与机械交织的光芒。

“我记得小时候，在卡利班的森林里，有一次我迷路了。”庄森轻声道，“走了整整七天，饿得快死，最后在一棵枯树下昏倒。醒来时，发现一只狼在舔我的脸。它没咬我，只是用舌头把我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蹲在我身边，陪我等到救援到来。”

他转过身，眼中已有决断。

“我相信那只狼。我也相信我自己。如果我是钥匙，那我就自己决定开哪扇门。如果我是棋子，那我就掀了这张棋盘。”

他拔出灰烬使者，剑锋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