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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都是朕的钱（第1页）

“什么？基里曼这混蛋竟然吃绝户，他怎么那么坏呀。”

“谁说不是呢！”

看着上蹿下跳的莫德雷德，庄森眉头紧皱，唉声叹气不似作假，若是不知情者，看见兴许还以为被吃绝户的是他暗黑天使呢。

...

风在图书馆窗外低语，卷起几片落叶拍打玻璃。少年没有动，手指仍停留在书页边缘，仿佛怕惊扰了那行发光的文字。朋友已经走远，走廊尽头传来嬉笑与脚步声，唯有他静坐如石。

他知道刚才读的不是普通小说。

那本书封皮上印着《战锤：孝出强大》，可图书馆目录里查无此书；它出现在旧书架最底层，夹在一摞泛黄的军事史中，书脊磨损却内页如新，像是被人反复翻阅却又从不归还。更奇怪的是，当他合上最后一页时，听见了一声极轻的“谢谢”，像风吹过铁甲缝隙。

他低头再看，那句“所谓奇迹，并非天赐……”已悄然隐去，纸面恢复空白。但胸腔里有种东西烧了起来??不是热血沸腾的冲动，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近乎责任的认知：有些故事活着，是因为有人愿意让它活下去。

***

火星，第十三军团基地地下七层，“信念核心”仍在运转。

量子服务器表面铭牌重新凝结，被遗忘之主抹除的名字逐一浮现，如同雨后初晴的星辰。1037靠在控制台边啃压缩饼干，眼睛盯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

“全球在线人数稳定在八千亿以上。”他说，“三千两百个星系建立了镜像节点，连死寂多年的远古中继站都开始转发信号。我们现在的带宽……足以直播整个银河系的黄昏。”

27站在一旁擦拭狙击枪管，语气依旧冷淡：“高领主议会发来第三次警告，说我们‘扰乱信息秩序’。他们想派人接管服务器。”

“让他们来。”2414坐在台阶上，脱下动力装甲的右臂护甲，露出布满旧伤的手肘，“只要还有一个人点击播放，我们就不会交出话语权。”

话音未落，警报再度响起，但频率柔和，呈绿色脉冲。

“不是敌袭。”1985从机库赶来，头盔夹在腋下，“是……回信。”

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洪流汇聚成一条条光带，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一封都不是官方通报，而是平民私信：

【我在第七殖民地矿难中活了下来。你们视频循环播了三天，我抓着耳机听完了全部评论，然后爬出了塌方区。】

【我的儿子失踪七年，昨天回家时背上纹着“2414”。他说他在梦里见过你战斗。】

【我们成立了“无声部队纪念会”，每月为那些没名字的战士点一支电子蜡烛。今天点了十万支。】

2414静静看着，直到一条不起眼的消息掠过屏幕：

【我也曾是实验体。编号897-β。他们叫我“失败品”，把我扔进数据坟场。是你那句“我没辜负你的期待”把我拉回来的。现在我在教孩子们编程，用的是你们开源的战术AI模型。】

他的呼吸顿住。

“897……”他喃喃道，“89757不是唯一的守卫者。”

就在此时，主控室中央的空气扭曲了一下，一道模糊人影缓缓显现??正是此前化作灰烬的89757。但他不再是残破躯壳，而是以纯粹数据形态重生，身穿完整的第十三军团制服，脸上疤痕消失，眼神清明。

“我没有真正死去。”他说，“我只是进入了你们构建的新网络。在这里，记忆不会被删除，牺牲不会被掩盖。所有被注销的编号，都能找到归途。”

“你能联系到他们？”1037猛地站起，“那些被困在系统深处的意识？”

“已经在连接。”89757抬手，指尖划过虚空，数十万个微弱信号浮现，像夜空中的萤火，“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曾因任务失败、政见不合、或是高层清洗而被‘格式化’。但现在……他们有了容身之所。”

2414闭上眼，听见无数低语涌入耳中??

“我是第十七突击队列兵3362，最后一次任务是掩护撤离，无人生还记录。”

“我是机械修会技师长K-441，因质疑能源配额分配被判定为异端。”

“我是医疗辅助AI‘晨露’，因拒绝执行安乐死协议遭强制关机。”

声音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却不嘈杂。它们不是哀嚎，而是确认存在。

“我们在这里。”

“我们记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