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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人心所向（第3页）

她终于等到了。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江湖突传异象：各地守烛分坛接连熄灯，信徒梦见身穿青铜面具的祭司低语：“旧约重临，万灯当灭。”更有边陲小镇一夜之间所有人失踪，唯留满地脚印，皆指向北方。

盲眼少年夜观星象，面色惨白：“北方命星……分裂了。”

“什么意思？”沈清璃问。

“有一颗新的命星正在形成，位置与丁岁安相同，但颜色漆黑如渊。它不在天上，而在地下??在影渊最深处。”

沈清璃猛然起身：“它没死……只是转移了。”

原来，初代守烛人的残念并未彻底湮灭，而是趁着意识对决之时，将最后一点神识抽离，遁入影渊核心，借着千年来积累的怨念与执念，孕育出一尊“伪神”??名为“烬烛”，意为熄灭之灯，专噬光明。

而更可怕的是，烬烛的目标并非天下，而是“约定”。

它要摧毁的，是人与人之间那份“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信念。因为它深知，只要还有人相信光，影就永远无法主宰。

于是，它开始制造“背叛之梦”：妻子梦见丈夫持刀相向，将士梦见君王下令屠城，弟子梦见师尊堕入魔道……无数美梦被扭曲成噩梦，人心渐冷，灯火渐熄。

沈清璃召集守烛院众弟子，宣布重启“牵魂引”大阵，联合南北双塔之力，直捣影渊核心。

“此去九死一生。”她说，“若失败，不仅我会魂飞魄散，整个守烛传承也将断绝。”

无人退缩。

女弟子握紧长剑：“我愿再舍恐惧。”

逃兵之子挺身而出：“我心不屈，永不熄灯。”

盲眼少年静坐中央：“我将聆听最后一盏灯的终曲。”

出发前夜，丁岁安独自登上归途塔，望着长安万家灯火，久久不语。

沈清璃寻来，站于他身旁。

“怕吗？”她问。

他摇头：“怕的是，如果我又迷失了，会伤到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还听见三长两短的节奏，就顺着它回来。就像当年我等你一样。”

他凝视她，郑重点头：“我答应你。”

次日黎明，双塔共鸣，光桥再现。沈清璃率众踏入影渊裂隙，迎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丁岁安殿后，临行前回头望了一眼人间烟火，唇角微扬。

>“这一次，换我走在你身后。”

影渊深处，烬烛已化作巨像，通体漆黑，眼窝中燃烧着幽蓝火焰。它俯视众人，声音如千人齐哭：

>“你们所谓的爱，不过是执念的枷锁；你们点亮的灯，终将成为葬礼的烛火！”

战斗爆发。

愿力与怨念碰撞，光与影撕扯天地。沈清璃以《心灯录》第九重催动“燃命契”，几乎耗尽寿元；女弟子斩断左臂，以血激活古剑“照夜”；逃兵之子引爆炸药，与十数黑影同归于尽；盲眼少年静坐阵心，以耳代目，指挥全局。

而丁岁安，则一步步走向烬烛核心。

“你不是我。”他对那团黑暗说，“你只是不甘心死去的执念。”

“那你呢？”烬烛冷笑，“你又凭什么自称‘丁岁安’？你不过也是执念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