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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好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危机解除，朱伊伊没再让朱女士等她。

nbsp;nbsp;nbsp;nbsp;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生活。

nbsp;nbsp;nbsp;nbsp;那一晚，兴许只是个缥缈如烟的意外吧。

nbsp;nbsp;nbsp;nbsp;这天，戏曲app的页面设计出了点问题，凌麦用平板调出Fma设计主页，电容笔在上面明显的空白处圈圈点点：“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算是竖屏尺寸，一切排版都是按照客户端来做，但是之后开发的话还是会有变动的。”

nbsp;nbsp;nbsp;nbsp;她点了点鼠标悬停的特效，“这里，要是真做出来，效果压根看不见。”

nbsp;nbsp;nbsp;nbsp;近些年虽然推行国潮，但真讲起来，除了汉服文化，没几个在年轻群体中真正做到流行的。戏曲国粹本就相对小众，以后要是app开发出来了，大部分点受众都是中老年人居多，考虑到视力，行动力，还有反应能力这些方面的话，她们原先设计的页面根本不行。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也没料到千算万算会漏掉最基础的一点，还是经验缺乏，她斟酌道：“可邹楠那边在收集相关的物料了，我们是不是得通知他一下，先等等？”

nbsp;nbsp;nbsp;nbsp;“尽早说吧。”

nbsp;nbsp;nbsp;nbsp;“我来说？”朱伊伊有点为难。

nbsp;nbsp;nbsp;nbsp;“呜呜呜，伊宝，你总不能让我说吧，”凌麦苦哈哈，双手合十，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狗，“拜托拜托。”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好、姐、妹。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拎着水杯去了茶水间，正值上班期，人少，她接了一杯温开水，拨通电话。

nbsp;nbsp;nbsp;nbsp;那边人在忙，响了半分多钟才接通：“喂？”

nbsp;nbsp;nbsp;nbsp;“邹楠，你现在有空吗？”

nbsp;nbsp;nbsp;nbsp;“有有有，”背景音里有电流声穿过，是邹楠无意中把话筒靠近音响剐蹭出来的，他飞快地出了录音室，欣喜地快要藏不住，“伊伊姐是有什么事吗？”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靠着吧台，浅啄一口温水：“是这样的，上次app页面设计的地方有点不太符合预设，主要是小细节得微调，改动不大但占比多。你最近要不先别准备录音的事儿了，跟同事开个会，最好是利用SPSS做一个你们工作室用户的数据分析，这样我们调整的方向好细化。”

nbsp;nbsp;nbsp;nbsp;“为了这事啊，行，我一会儿跟他们说。”

nbsp;nbsp;nbsp;nbsp;“嗯嗯，那打扰啦。”

nbsp;nbsp;nbsp;nbsp;“伊伊姐再见。”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正欲挂断，可原本快要遗忘的记忆忽然再次浮现，指腹蓦地停在距离屏幕的咫尺位置，迟迟未按下操作键。反倒是嘴巴先一步操纵大脑，低声喊住人：“邹楠。”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我还有件事想问你，”朱伊伊搁下保温杯，大拇指周而复始地摩挲着杯口螺纹，语调缓缓，上回工作室烧烤，玩得迟，那天是你送我回的家，你还记得吗？

nbsp;nbsp;nbsp;nbsp;“记得啊，”那次朱伊伊坐在副驾驶，她有上车就犯困的毛病，也就那会儿工夫，邹楠才敢大大咧咧地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差点错过红绿灯，出了个糗，他不好意思地解释一句，“红绿灯是个意外，我开车技术可是杠杠的！”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没心思回应他的辩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心底即将问出的那个问题上。她没来由地紧张，一紧张，转杯口的手指也跟着加速，软嫩皮肤已经被磨出红痕，屏息问：“那天你是不是开走后又回来了，车停在路灯边，去巷子口买了一斤柿饼？”

nbsp;nbsp;nbsp;nbsp;屏幕对面的人静默一阵。

nbsp;nbsp;nbsp;nbsp;稍后，邹楠困惑的话音徐徐传来：“柿饼？我没有啊。”

nbsp;nbsp;nbsp;nbsp;抵住杯口的手指一滑。

nbsp;nbsp;nbsp;nbsp;茶水间的门开了又关，身边的同事来来去去，有人奇怪地看了眼失神的朱伊伊，耸耸肩，走开，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朱伊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全世界都仿佛成了身外物，耳廓里回荡着邹楠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他说没有。

nbsp;nbsp;nbsp;nbsp;那晚的人不是邹楠。

nbsp;nbsp;nbsp;nbsp;悬在头顶的一把剑根本没有消失，它只是藏了起来，等待一个时机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就像现在，直直劈在天灵盖，敲得人头晕目眩。朱伊伊一手扶稳吧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手机才没使得掉落，她略显空洞虚焦的眼神，露出几分迷茫，一个人沉浸在了思绪里，自言自语般：“那会是谁……”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谁关门重了些，砰的一声响，拉回朱伊伊飘远的神智，望着仍拨通的电话，却没了聊天的兴致，草草地说句“再见”便挂断电话。

nbsp;nbsp;nbsp;nbsp;心底乱糟糟的。

nbsp;nbsp;nbsp;nbsp;这种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关注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喉咙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一点点挤压着喘息的空隙。

nbsp;nbsp;nbsp;nbsp;朱伊伊埋首，盯着泡着花茶的杯子看。

nbsp;nbsp;nbsp;nbsp;一汪水液微微晃动时，浮叶散开，露出清澈杯底。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傍晚下班时，天地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