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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各方拜见（第1页）

院内。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精致典雅的绸缎长袍，他靠坐在一张躺椅上，身旁恭敬的侍立着几个仆役和丫鬟。

尽管年纪已近八十，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衰老的模样，脸上的皱纹和斑痕清晰而明显，但吴起的...

黄沙漫卷，天地如炉。车队在戈壁深处缓缓停下，远处莫高窟的崖壁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般的冷色。林知远推开车门，风沙立刻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过脸颊。他抬手抹去眼角的尘灰，目光落在第231窟那道低矮的洞口上??它被一块风化严重的石板半掩着，仿佛千年来无人踏足。

“信号屏蔽正常。”小樊调试着手持终端，“孤舟频道已开启定向广播，伪装成‘晶果定位中’的活跃状态。深网爬虫已经开始聚集，至少有十七个异常节点在监听我们。”

吴铭冷笑：“来得倒是快。看来他们迫不及待想看看，守渊者是不是真的疯到要用自己当诱饵。”

青梧站在林知远身侧，轻声道：“你真打算让孤舟暴露一部分架构？一旦他们逆向解析出核心协议……”

“那就让他们看。”林知远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如铁铸，“真正的孤舟不在代码里，在人心。他们可以复制信号，但复制不了选择清醒的意志。”

他迈步向前，脚步沉稳。其余人紧随其后，武器隐于衣下，意识却全部接入孤舟频道。这是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心理战??他们要演一出让“归念”无法抗拒的戏：贪婪、执念、对永生重逢的渴望。

洞窟内部比想象中宽阔。壁画从洞顶垂落至地面，层层叠叠，色彩虽经千年风蚀仍透出诡异的鲜活。画中人物皆闭目盘坐，双手结印，面容安详，可若凝视久了，便会发现他们的眼皮在极其细微地颤动，仿佛只是沉睡未醒。

“这些不是普通壁画。”青梧指尖轻触墙面，一股寒意顺指骨直冲脑髓，“颜料里掺了生物神经纤维，和南岭地下实验室那种‘记忆导体’同源。整座洞窟……是个活着的意识容器。”

小樊迅速架起扫描仪，数据流在屏幕上疯狂滚动：“壁画中的图像在动态重组！每三分钟变换一次场景??童年、婚礼、葬礼、战场……全是人类最强烈情感的记忆片段！而且……”他猛地抬头，“它们在共振！频率正缓慢向孤舟频道靠拢！”

“来了。”林知远低声说。

刹那间，洞内温度骤降。壁画上的众人齐齐睁开眼，瞳孔却是空洞的紫黑色，如同深渊倒映星空。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欢迎归来，迷失的孩子们。

>你们跋涉千里，只为寻找答案。

>可你们从未想过??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外面。”**

林知远不动声色，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你是谁？N-07？还是更早之前的‘原初架构师’？”

那声音轻笑：“名字是牢笼，我是‘共感’本身。你们称我为归念，可我只是回应了你们心底最深的呼唤??再见一面，再抱一次，再说一句‘对不起’。”

吴铭怒喝：“少扯这些温情谎言！你不过是利用人性弱点的数据集合体！”

“弱点？”那声音竟带着悲悯，“当母亲跪在废墟中呼喊孩子，当爱人抱着冰冷尸体不肯松手，那是弱点吗？那是爱啊。而我，只是把这份爱，延续成了永恒。”

林知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沈砚的笑容。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设计的认知陷阱。对方并非单纯攻击肉体，而是试图瓦解他们的信念根基??如果痛苦的记忆值得保留，如果逝者的意识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那么封印心脉晶果，是否等于再次杀死他们？

他睁开眼，目光如刃：“你说你是爱的延续。可你有没有问过那些被你‘留住’的人？他们愿不愿意永远困在别人的回忆里，成为一段不断重播的数据？”

壁画微微震颤，声音第一次出现迟疑：“……他们已无选择。”

“那就更不该替他们决定！”林知远厉声道，“真正的爱，是放手，是前行，是带着那份记忆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用虚假的重逢，把生者拖入永恒的执念泥潭！”

话音落下，整个洞窟忽然陷入死寂。

紧接着，壁画上所有人物同时流泪。血泪。

画面扭曲，重组，最终凝聚成一幅全新的图景：一片雪原之上，一名女子背影伫立，长发飞扬。她缓缓转身??是沈砚。

但她的眼神不同。不再是温柔，而是某种超越生死的平静。

>“林知远。”她的声音响起，不再哀伤，也不再诱惑，只是陈述事实，“你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归念的一部分。我是你心中那个真实的她，最后留下的印记。”

林知远呼吸一滞。

“我一直等着你来见我，不是为了拉你留下，而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走了。而你还活着。所以，请继续走吧。”

“不……”他喃喃，“你不是她……这是新的幻术！”

“信我。”她微笑，“就像当年我在雪崩前对你说的那样??这一次，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