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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征税（第1页）
薛煌脚下似乎没有知觉一般麻木的走到陆棉棉的房间前，闺房内有少女独有的馨香同样也掺杂着一丝莲子银耳羹的甜香。
云娘见到薛煌的身影，识趣的从房间内退一下，还顺便关上了房间的门。
薛煌的脚步欲向前一步，可那条长腿仿佛怪了千一般迈不出去。
“大人。”陆棉棉平静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你…好些了么…”
陆棉棉只是仰头将云娘熬的那碗莲子银耳羹喝尽。
薛煌：“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有意瞒着你的，如果把这件事情交给官府处理的话，因很多隐情不便透露，那王老五罪不至死。可他竟害得你如此，那他就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只是……”
薛煌本想解释，说出口的话却越描越黑。是了，他就是因为私心如此残酷的酷刑害死王老五的，这句句解释反倒也证明了凌子敬对他的控诉。
上位者视底层市井人民的命为草芥，而底层市井人民这个缩影是陆棉棉的来时路。
薛煌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军国大事，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与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去挽回……
陆棉棉放下手中的瓷碗，“大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凌子敬说的那些话我也在房间内听了个七八，我不是那种救苦救难的圣母心的人。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领情的人。我知道大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只是方式有些让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薛煌从话中听出了一线转机，他快速奔到床榻前，冰冷的大手紧紧握着陆棉棉端过热乎莲子银耳羹后温热的小手。
陆棉棉就势依靠在男人的怀中，“只是，下次不要再随便的杀人了……”
薛煌点头，把人揽得更紧了。
陆棉棉不会告诉薛煌的是，她虽然被王老五恐怖的惨象吓到了，可他最后一句劝他不要再随便杀人，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再看到这样恐怖血腥的场面，而是希望有朝一日那个担架上躺着的人不会是薛煌。
市井即是江湖。江湖中打打杀杀，快意恩仇。今日你造下的杀孽越重，指不定哪天这种杀孽就会反噬到自己的身上。哪怕因为薛煌不能言明的身份，让他们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正常情侣一样有夫妻关系。但陆棉棉还是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够平安顺遂，白头到老。
薛煌再一次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他的下巴抵在陆棉棉毛茸茸的头顶，左眼滴下一滴清泪。
——————
翌日，陆棉棉刚行至衙门的门前点卯，便已听见衙门内部叽叽喳喳的嘈杂之声。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这事实在是太邪乎了……”
“我也不去。凭什么要让我去呀？县令又没有指名道姓的？”
“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相互之间推就什么！平时像这样能够捞到不少油水的活计，你们不是最愿意抢着的去做嘛，现在怎么还相互推脱起来了！你们两个这样腿脚好的年轻人不去做着收税的活，难道还让我一个腿脚不好的老捕快去做吗！”
“……”
陆棉棉走进人群当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也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何事闹得如此不悦……
衙门里的两个官差相继离去，衙门也开始调查这两桩案件。可仔细搜罗了好久，发现两个人除了同为衙门的官差后，再也没有任何重复的生活轨迹。渐渐的，衙门里便传出两个人最近一次唯一相似的生活轨迹，便是都去代表衙门到各家商户里面去征了今年的税款。
他们都开始怀疑两人相继死亡可能和今年的税收有关系。
往年到各家商户里面去征收税款，总有一些商户喜欢耍些小聪明，做些假账，就是为了能够逃避一些税款。而齐金锁自然也知道这些商户的弯弯绕绕，要不是做的太过分，这些商户若能够给他提供一些好处，他也愿意为这些商户隐瞒一些实际收入。
扬州城地处江南，距离皇帝甚是遥远。这也是当地商户和公差人员相互秘而不宣的一种潜规则，扬州城毕竟繁华浩大，往年仅靠齐金锁一人也并不能将这些税款如数的上收。金所会找一些在衙门里能巴结他，并且平日里没少给他私下为好处的官差，跟着他一起在扬州城里面收取这些税款，也让他们这些人能够尽力的从中捞取一些油水。
如今倒是因为这两桩命案，没有人愿意接下平日里油水最多的这个活计了……
众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争吵，仿佛最终吵输的那个人将会接替李牛的工作到扬州城内收取赋税。
一个小捕快瞥见陆棉棉的身影，“陆班头来了！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接下这个差事，那咱们这里就谁的官职最大，谁去接下这份差事，好了不如就让陆班头去收取今年的赋税吧。”
小捕快想立刻将这件事情撇到陆棉棉身上。
老捕快还有几分正义之心，伸出手指指着在场一个个年轻的后生，“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怎么能够呈下家里的祖荫到衙门来当官差的，们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一个一个都是怂包，竟然最后想出要让一个女人替你们去征收赋税，真是……”
到激动处，老捕快还剧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陆棉棉眉头紧皱在一起。她虽然知道老捕快是在帮她说话，但听到男人能做的事情她不能去做，她还是有些心中在意不快的……
另一个小捕快也出来插话，“我觉得这件事情就应该让班头去做才对，班头背后可是有薛大人这个硕大的靠山，就算征税这件事情确实有问题的话，那背后之人看在薛大人的面子上也不敢对陆班头动手才对……”
连环的杀人暴徒又怎么会因为官职大小而停下他计划的事…
衙门门前传来陌生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大家都不要争吵了，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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