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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知足就不是人了（第1页）

苏离走向曲月，站在她身边。

“好久不见。”

曲月偏头看向苏离，那张冷清的脸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好久不见。”

苏离不知道曲月这次出现在九城是为了什么任务，还是只是想来看看，她这会儿也不敢多问。

谢久治把酒推到曲月手边，曲月看了他一眼，端起酒，像喝水一样喝掉这一杯。

谢久治皱眉，“我新调的酒，你怎么不细品就喝完了？”

“细品只会品出它难喝。”

“……”

苏离忍俊不禁。

谢久治拿过她喝掉的空酒杯，“有那么难喝......

夜雨初歇，山雾如纱。鸣心岛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温柔，露珠顺着椰叶滑落，滴在小满摊开的手掌上，像一颗未说出口的字。她仰头望着苏念：“阿姨，今天我们要去‘回声谷’吗？”

“你怎么知道？”苏念正整理着背包，动作微顿。

“因为风告诉我的。”小满眯起眼睛，耳朵微微侧向林间，“昨晚我梦见山谷张开了嘴，它想学我们唱歌。”

苏念心头一震。这不是第一次孩子说出近乎预言的话了。自从《雏鸣》真正扎根于人心，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便悄然模糊。人们开始频繁梦见彼此，哪怕素不相识；陌生人擦肩而过时，竟能准确说出对方心底最深的遗憾。心理学家称之为“共感溢出”，而小满只是笑着说：“那是声音走丢了，找到新家了。”

她们沿着蜿蜒小径向岛中央行进。这条路原是荒草丛生的野径，如今已被踩成一条光洁的土路，两旁立着村民用贝壳和碎瓷片拼成的音符标记??每一个都对应《雏鸣》中的一段旋律。每隔百步，便有一块石碑，刻着一句来自世界各地的留言：

>“妈妈，我终于敢告诉你我怕黑了。”（首尔?金敏浩，12岁）

>“丈夫，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假装坚强。”（巴黎?克莱尔）

>“爸，我不是怪你当年离开，我只是……好想你。”（上海?李伟）

这些话语不是被书写出来的，而是由岛上居民口述后，由聋哑少年阿岩用手语“唱”给雕刻师听的。他的母亲每晚都会坐在海边，将那些无声的节奏翻译成文字，再一笔一划刻入石头。她说：“有些话，沉默比语言更有重量。”

走到半山腰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乌云低垂，却无雷声，只有一种奇异的嗡鸣自地底升起，仿佛整座岛屿正在调音。小满停下脚步，赤脚踩在潮湿的泥土上，闭眼倾听。

“有人在哭。”她轻声道。

苏念皱眉：“哪？”

“不在这里。”小满摇头，“在很远的地方，可我又觉得……就在心里。”

就在此刻，她的加密终端震动起来。是陈岩发来的紧急通讯，信号经过七重跳转才抵达，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许乐真睁眼了。”**

苏念呼吸一滞。她立刻拨通北欧地下基地的专线，接通后却无人应答。画面静止在监控室一角??老科学家跪倒在地，手中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肩膀剧烈颤抖。镜头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病房中央的床上。

许乐真，那位沉睡二十年的神经科学先驱，此刻正静静睁着眼睛，目光穿透屏幕，直直望向她。

他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传出，但苏念读懂了他的口型：

**“小满，在吗？”**

她猛地抬头看向女孩。小满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正凝视着终端屏幕，神情平静得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他在找我。”她说，“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