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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第2页）

&ldo;不是，我现在什么也不干了。&rdo;

&ldo;更好，咱回家去。&rdo;

&ldo;我犯错误了。&rdo;

&ldo;俺不信。&rdo;

&ldo;真的。&rdo;

&ldo;你干坏事啦？当了皇协军？&rdo;

&ldo;没有，说了错话。&rdo;

&ldo;说几句错话怕啥？&rdo;

&ldo;我失去了自由，划成了右派。&rdo;

&ldo;啥叫右派？&rdo;

&ldo;一句话说清。&rdo;

&ldo;说不清就不说，俺不管你是什么派，能在俺跟前就沾，俺给你自由。&rdo;

&ldo;梅，我的好梅，咱们回家一起种地，永不离开，海枯石烂，同生共死。&rdo;

&ldo;国，你真好。咱回家，不，俺回家后小四再害俺怎么办？&rdo;

&ldo;过去的事不提了，有我在你跟前，他不会再害你，梅，不要怕。&rdo;

&ldo;俺怕，小四可坏呢？&rdo;

&ldo;好好，他坏，等我回去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叫他再不敢欺负你。&rdo;

&ldo;国，你真好。&rdo;

姚联国将目光移向窗外，沙沙沙地声音停了，翯翯大雪铺天盖地，他想起了四弟的几封来信，口中喷然而出；&ldo;卑鄙。&rdo;

在小丘的压送下，姚联国带着蓝梅颓丧地回到老家邢武县，寒冬腊月，大雪给家乡的黄土地穿上一件白袍，棵棵树都顶着一头梨花。小丘将姚联国与蓝梅带到县民政科办公室内，办公室的老宋接过小丘递过来的介绍信看了看，对着姚联国说：&ldo;出去，在外边等着。&rdo;

老宋拿着介绍信进了里间，科长左雨水掂着介绍信出来，问：&ldo;人呢？&rdo;

&ldo;在外边。&rdo;小丘指指冰天雪窑的门外。

&ldo;你辛苦了。&rdo;左雨水握住小丘的手说，&ldo;把人交给俺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请先在县招待所住下，何时回南京言一声，俺去送你。&rdo;

小丘告辞而去。民政科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雪人，他们没有北方人臃肿的棉大袄披在身上，也没有笨拙得的棉鞋踩在脚下，双双抱肩跺脚，口中吐出浓浓的哈气。

左雨水将他们二人招呼到房内，让他们坐在火炉旁，说：&ldo;先暖和暖和。&rdo;他坐在二人对面看着以往自己崇拜的偶像，战火中的英雄姚联国，如今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他看看性格爽朗，嗓音清脆，美丽动人的蓝梅，呆头呆脑地依偎在姚联国的身旁，不敢抬头，不敢正面看人，心中酸楚楚眼泪差点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