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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ldo;坐了好一会儿啦！恩弟在想什么？脸红了。&rdo;

&ldo;没……没想什么。&rdo;

原尚文&ldo;呵呵&rdo;笑起来，

&ldo;专心读书的人，能把书都拿反了吗？&rdo;

见仰恩的脸上的红色一层一层重叠起来，原尚文不再逗他，反身脱了鞋，往炕上盘腿一坐，手往炕上摸了摸：&ldo;嗯，够暖和吗？用不用烧两个火盆？我今儿早上特意观察了他们，学会了。&rdo;

&ldo;怎么想着去学那个？&rdo;

&ldo;下次你冷，咱就不用给烟儿那丫头骂了。&rdo;

仰恩心里一股暖流上窜，脸上的炽热却慢慢退了：

&ldo;不冷。白天不怎么怕冷。&rdo;

&ldo;那出门也行吗？北陵的雪景可漂亮呢！可愿意跟我去看？&rdo;

&ldo;好啊！&rdo;仰恩双眸闪烁，&ldo;什么时候去？&rdo;

&ldo;哟！这么期待？&rdo;原尚文笑着说，&ldo;外面可冷了，你行吗？&rdo;

&ldo;给你看。&rdo;

仰恩翻开的棉袍子的宽袖口，里子上fèng了布口袋，他伸手进去掏出一个锦囊。尚文好奇地探过头去，锦囊里是个金属盒子。这时仰恩说：&ldo;你摸摸。&rdo;

他伸手摸过去，是热的！

&ldo;里面是热碳。&rdo;仰恩收紧锦囊口，再放回去。在腰间也拍拍：&ldo;这也有两个。我身上有四个小火炉，暖和着呢！&rdo;

&ldo;谁教你的呀？&rdo;

&ldo;我小时候就怕冷，娘想到这一招儿，可好用呢！出门前，我从火盆里换些新的热碳就行了，所以不会冷。&rdo;

尚文把仰恩的袖子握在手里，果然从里往外散着温暖。

&ldo;你娘一定很爱你。&rdo;出门的时候，原尚文忽然对仰恩说。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有丝落漠，稍瞬即逝。

站在&ldo;大明楼&rdo;上，手抚灰色残破的墙，月牙城就在脚下，四下里是一望无际的雪白。三三两两观雪的人，多是沿着中轴线的&ldo;神道&rdo;散步而来，大地还保持着大雪后的姿态，细腻得甚至能看到风行的痕迹。肖仰恩沉思良久才意识到这里雪景美好的妙处：隆冬，各处都是灰秃秃一片，北陵附近却是苍松翠柏成林，加上红墙金瓦，都是和雪白相当搭配的颜色。瞬间，仰恩如同劲风中飞扬的风筝，辽阔的天地尽在眼底，他在惊喜中，从心里长舒一口气。

&ldo;这里埋的是太宗皇太极吧？&rdo;仰恩侧头问。

&ldo;对，和孝端文皇后。&rdo;原尚文看着不远处灰暗的坟冢说，&ldo;有时候觉得奇怪，帝王后宫三千，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懂什么叫爱情，死后却有惺惺做态与之合葬。我若是那皇后，定觉得沮丧。下辈子还要跟他纠缠吗？真是阴魂不散。&rdo;原尚文说着，给林中一闪而过的灰色影子吸引，手朝那里指着，高声说：&ldo;兔子！有兔子！&rdo;

说着拔腿就往楼下跑。

&ldo;你追不上的！&rdo;

&ldo;不试试怎么知道？&rdo;尚文头也不回，心思都集中在那只可怜的兔子身上。

仰恩一时摸不到头绪，只觉得这个原尚文实在难以捉摸，前一刻还因古制愤愤不平，转眼间，就为了只兔子雀跃不停，兴高采烈了。他只好跟了上去：&ldo;原尚文，你等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