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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珑珑扭了扭脑袋，睁开眼睛，软绵绵地喊妈妈妈妈，然后撅起粉嫩的唇去亲她。

她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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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家喝下午茶的餐厅，看着坐在对面的裴蕴，叶琨从包里拿出戒指还给他。

熠熠生辉的钻戒美得像一颗天上的星星，此刻孤零零地躺在柔软的咖啡色方格的餐布上。

&ldo;裴蕴，我不能和你结婚。&rdo;叶琨说。

裴蕴抬眸对上叶琨的眼睛，看见了她眼眸里的坚定。不知为何，他这几日每晚做梦，梦里的叶琨也是这样的眼神，然后说出了这句话：我不能和你结婚。

&ldo;你想起他了？&rdo;裴蕴苦笑了一下，反问。

&ldo;对不起，裴蕴。&rdo;叶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凝视着裴蕴，感受到一种道德的凌迟，&ldo;裴蕴你对我很好，我很感动，但这感动不是爱，事实上我不爱你却自私地占有你的关心，你的照顾和你的承诺，我不能再这样了。裴蕴，我不想耽误你，你这样好的男人值得比我好百倍的女孩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度一生，而不是我。&rdo;

没有意料中的痛苦崩溃，裴蕴此刻竟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也许他潜意识里就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这段时间的幸福如一场绚丽的烟火，一堆美丽的泡沫，但如露亦如电，这些虚无缥缈的幸福并不能长久，最终不是属于他的。

&ldo;你发现自己爱的依旧是夏臻霖？&rdo;

叶琨摇头：&ldo;裴蕴，我想起他了，我也想起那日车祸的情景，我可以骗自己，但不能骗你，不是为了夏臻霖，我完全是为了你，我不能耽误你，如果不能给你百分之一百的真心，我就不能自私地霸占你的一切。裴蕴，对不起。&rdo;千言万语就是一句对不起，虽然知道最无力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但她除此之外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歉意。

&ldo;你想起了那日车祸的情景，你想起了自己为夏臻霖挡车的事情，你察觉自己依旧深爱夏臻霖。&rdo;裴蕴的眼神清澈明亮，竟然有些释然，他笑得很平静，&ldo;叶琨，也许你自己意识到了，只是不敢承认，你爱的依旧是夏臻霖，至少他对你而言很重要，重要到你本能地推开他，用生命为他挡车。&rdo;

&ldo;我没有，我不爱夏臻霖！&rdo;叶琨立刻否认。

&ldo;不管怎么样，总之我是没有机会了，对吗？&rdo;裴蕴凝视着叶琨，虽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但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问她。

&ldo;我不能骗你，裴蕴，你值得更好的。&rdo;叶琨缓缓地说，&ldo;认识你是我的幸运，你给我带来过许多快乐，我生病的时候，孤单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的身边，还有珑珑，你也给珑珑带来了许多快乐，我很感动很感激，如果我可以自私一点，我愿意享受你的照顾一辈子，可是那对你而言公平吗？你是个好男人，你值得一段纯粹的，对你而言是独一无二的感情，但我已经带给不了你纯粹真挚的感情，有了珑珑，我的过去是抹不掉的，这对你而言完全不公平。裴蕴，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路人罢了，我不能耽误你的前行，你会认识一个真正爱你的，真心对你的，用同样爱来回报你的女孩，如果我自私地捆绑住你，我的生活的确会轻松很多，但你再也遇不到那样的女孩了。&rdo;

&ldo;我知道了。&rdo;裴蕴苦笑，伸手拿回桌子上的钻戒，&ldo;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不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路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rdo;

也许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就如叶琨对裴蕴而言，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吸引了，她的笑靥，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都渗入了他的生命。也许她就是一道沿路看到的风景，但他愿意为她驻留，愿意走近这道风景，结果耽误了人生的前行，他后悔吗？绝不后悔，因为他动心过，他快乐过，他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快乐的瞬间胜过永恒的痛苦，这句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ldo;再见。&rdo;裴蕴起身，缓缓地说，&ldo;叶琨，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幸福。&rdo;

夜晚，笙歌缭绕，纸醉金迷。

裴蕴坐在吧台前喝薄荷冰酒，痛饮一杯后，一只修长的手夺过了他的空杯子，他抬眸，看见了夏臻霖。

夏臻霖，他终究还是输给了他。

他裴蕴的人生已经习惯了让步，习惯了跌倒，习惯了退却。

&ldo;找我来有什么事情？&rdo;夏臻霖问。

&ldo;臻霖，你爱叶琨吗？&rdo;裴蕴的眼睛对上了夏臻霖的眼睛。

&ldo;爱。&rdo;夏臻霖正色道，眼神也不退让。

裴蕴猛地出拳，重重地击在夏臻霖的脸上，这一拳狠狠地宣泄了痛苦，难受，忿恨和某种程度来说的无力。

夏臻霖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接受了他这一拳。

&ldo;这一拳是我为叶琨打你的，你混蛋，伤害了她那么多。&rdo;裴蕴静静地说，&ldo;然后，我要告诉你，我放弃叶琨了。&rdo;他说完挥了挥手，&ldo;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rdo;

夏臻霖的眼眸流出华光，他说：&ldo;裴蕴，我感谢你照顾她了这些日子，但她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对不起。&rdo;

&ldo;你走。&rdo;裴蕴声音粗哑，&ldo;否则我会和你狠狠打一架的。&rdo;

夏臻霖修长的手指沿着杯口摩挲，又看了一眼裴蕴，然后转身走人。

夜色很浓，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如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着裴蕴的心脏，他喝了七杯冰酒，终于胃里翻腾得难受，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洗手间，烟味和异味瞬间刺激了他的胃神经，他猛地吐出来。

他吐了很久，感觉胃都要掏空了，难受得几乎站不住，顺着墙壁滑到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