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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母后教训的是。&rdo;成帝低头听训道，&ldo;朕听闻宫中猫乱，是朕思虑不周，任性妄为造成的，都是朕的错。&rdo;

姜太后一阵猛咳，缓过气道：&ldo;猫儿房的宫人，哀家已经全部送去了浣衣局。皇上日理万机，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这些宫人们偷懒，未将皇帝遣散的猫儿送出宫，这才酿成今日之事。皇帝做错了事，下面总要有人受惩罚。那个黎昕……&rdo;

&ldo;朕只是看他颜好，才让他陪朕下棋，并无其他！&rdo;姬昊空掩在袖中的手，拳头紧握，指尖陷入手心，一字一顿道，&ldo;纪学士头痛病发作，黎昕只是临时取代。这些日子纪学士病好了一些，朕……正准备召他进宫继续与朕下棋呢。&rdo;

姜太后苍白的脸色，浮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含笑欣慰点点头道：&ldo;皇帝明白就好，你从小就明白事理，让哀家甚少操心。&rdo;

她又轻咳了几声，缓缓道：&ldo;哀家不管你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哀家偏听偏信误会也好，你心中爱惨了什么人，为他连牌子都不翻也罢了。哀家只想对皇帝说一句。你连子嗣都没有，有什么资格选择跟谁在一起？&rdo;

成帝如被重击，声音哀痛道：&ldo;母后说得对……朕，现在没有资格爱他。&rdo;

第54章恭喜皇上

成帝面容向来深沉，目光隐晦不明让人看不出情绪，显得高深莫测，城府极深。此刻流露出的哀痛，让姜太后这个做母亲的听了，不免心如刀绞，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ldo;母后……&rdo;姬昊空上前轻轻拍抚着姜太后的背，替她顺气，对方华丽衣着下包裹的躯体瘦弱不堪。这位年纪不满四十的宫中贵妇，竟已被耗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成帝心中悲痛，恨透了废后殷书兰，当初为了两国永世结好，他奉先皇遗诏娶了江国嫡公主当皇后。谁知道那女人这般恶毒，害得他至今无嗣，连母后也成了一副残破身体，苦苦支撑苟活。他收缴了对方与江国来往的密信，破解其中暗语，才明白江国要的不是友好，而是怀有更大的野心，企图吞并晋国。

事关母后，又与晋国命运息息相关。他与姬倾国合谋报复，从那以后开始大肆宣传昭德长公主凤命在身，是皇后命格，引来江国争夺皇位的两位皇子求娶。之后借着先王留在江国的势力，里应外合杀光江国所有皇族，吞并了那个因为夺嫡之争早已经风雨飘摇的国家。

成帝有时会想，是否殷书兰的嫡兄长在那场斗争中，一开始就惨死淘汰出局，她才会心境大乱肆无忌惮行事，被他发现了端倪？

这些都只是猜测，江国已经成为过去，殷氏皇族无一幸存。可是就算他满手血腥，也换不回母后的身体安康。

&ldo;哀家也不想逼皇帝。&rdo;姜太后顺过气来，喟叹一声道，&ldo;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皇帝更是如此。子嗣问题非但关系到你，还关系到整个国家。&rdo;

成帝松开扶在姜太后背的手，五指微不可查颤动，紧握成了拳头道：&ldo;母后，朕这么多年都没能有子嗣，恐怕是被殷书兰下了绝育药，以后也不会有了。&rdo;

&ldo;休要胡说！&rdo;姜太后厉声道，&ldo;太医给你诊断过！皇帝你的身体无恙，非但强健无任何隐疾，比旁人都要好！&rdo;

&ldo;那朕这么多年，为何连一个皇嗣都没有？&rdo;姬昊空反问道。难道他一辈子没有孩子，就一辈子没有资格跟黎昕在一起？

姜太后闭眼吸气，话语缓慢而坚定道：&ldo;皇帝不必想太多。你早晚会有子嗣，现在还没有……只是因为没到时候。&rdo;

成帝眼中浮现毅然之色道：&ldo;母后有没有想过早作准备？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到朕名下……&rdo;

话还未说完，姜太后就双肩颤抖，闷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成帝想要上去搀扶，被姜太后甩开了手。

&ldo;皇帝要气死哀家才罢休吗？&rdo;姜太后颤声道，&ldo;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从不再翻绿头牌开始的吗？&rdo;

&ldo;朕总要未雨绸缪！&rdo;成帝说道，而后放软了语气道，&ldo;母后，朕之前就已经想过，只是未与母后提及。朕总想着自己年轻，可是……&rdo;

&ldo;可是哀家等不及了！&rdo;姜太后替对方说道，&ldo;哀家总想着，至少活着的时候，皇帝会顺着哀家。皇帝明知道哀家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为何不能顺着我呢？那黎昕就当真长得那么好？&rdo;

好到让皇帝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成帝心道，朕本已经强求，如果从了母后之命，那渐行渐远，就真跟黎昕没有一丝可能了。此话成帝顾及姜太后的身体，终究没有说出口，

若黎昕只有脸，他早已经宠幸了对方。可是黎昕和旁人不一样。他对黎昕的爱，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却不容这个后宫中。

&ldo;母后，黎昕的确长得赏心悦目，但朕从未将他视为后宫之人。他是朕的臣子。&rdo;成帝维护道，&ldo;母后以后不要将妇人手段用在对付他身上。我们该好好想一想，宗室中谁家的子嗣，适合养在朕的名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