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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ldo;别人怎么看，我才不在乎呢！&rdo;

门铃声儿响。

一零二

徐克父亲去开了门，门外站的是脸上化了妆的小俊，显然是从舞厅直接来的，手里抱着那尊猫头鹰标本。

小俊说：&ldo;大爷，这是我大哥买的，我给他送来了……他还没回家？&rdo;

父亲接过猫头鹰标本说：&ldo;回来了，你进来坐会儿吧！&rdo;

小俊说：&ldo;他回来我就放心了。我不坐了，太晚了。我明天还得早早儿替他守摊儿呢！&rdo;

小俊说着转身下楼。

徐克追出家门喊：&ldo;小俊！&rdo;

小俊在楼梯上站住。

徐克说：&ldo;路太远，我不放心，要不你住这儿吧？&rdo;

&ldo;不，我打的回去。&rdo;

&ldo;那，你别在马路上拦车！我不是吓唬你，万一碰上个不怀好意的呢？&rdo;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取出几张名片，找出一张给小俊，&ldo;你传呼他！就说是我给的名片。&rdo;

小俊感激地接过，朝徐克抛了一个吻，走了。

徐克回到房间里，见父亲双手捧着那标本。左转右转，正不知往哪儿放。

父亲说：&ldo;猫头鹰你也没见过呀？你说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一个东西，究竟打算往哪儿摆？你开着一个印钱的工厂呀？啊？你显富，你比阔，动物园里那么多猫头鹰，有本事你倒是全买回家来呀！&rdo;

徐克从父亲怀里捧过标本，一声不响便往自己房间走。在他自己房间里，他捧着标本，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儿摆。

父亲跟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望着他，继续训斥：&ldo;你明天立马把她辞了！老子当你的雇员，老子天天去给你守摊儿！&rdo;

徐克一时忍无可忍，突然将标本狠狠摔在地上。

父亲一惊：&ldo;你！&rdo;

父子俩互相咄咄地对视着……

父亲猛转身，走入了另一卧室，卧室里摆放着徐克母亲的遗像。父亲注视着，感伤地说：&ldo;这地方是他花钱买的，是他的家。在他家，我这当老子的，说一万句也不顶一句。他妈，跟我走，咱有点儿志气，咱回从前的老街老院儿老房子去。&rdo;

父亲将遗像揣在怀里，跨出房间，指着徐克说：&ldo;儿子，我有养老金，我不用你养活！就是你妈活着，我也养得起她！我们走，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我看你不顺眼，你瞅着我也别扭。&rdo;

父亲走了。他走出去，重重地把门关上。

徐克狠狠地跺踏着标本，将它跺踏扁了。

他往床上一躺，熄了灯。

忽然他又挺身坐起，四处找烟吸。

在打火机火苗的光耀之下，他脸上淌着一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