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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马恩歪着嘴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ldo;怎么样，电视上那家伙给你的印象还好吧？如果是的话，我才承认是他。&rdo;

雷蒙似乎被马恩的话逗乐了，但他又控制着不让笑容露出来‐‐这是自闭症患者的典型行为。

马恩本想让气氛活跃些，但雷蒙的一个问题又使空气凝重起来。他问：&ldo;你也是妈妈请来替我瞧病的吗？&rdo;

&ldo;不，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病。&rdo;马恩摇了摇头，&ldo;我只是来陪你玩一会儿的。&rdo;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付奇特的扑克牌，这套扑克牌的每一张牌面上都有印有一些圆圈、三角形和正方形的怪异图案。

雷蒙被这付奇特的扑克牌吸引了，他把它们拿过去研究。马恩心里暗付‐‐果然，所有的自闭症患者都对有规律的东西感兴趣。

雷蒙摆弄了一会儿扑克牌，问：&ldo;我们怎么玩？打扑克牌吗？&rdo;

&ldo;我有一个更简单的玩法。&rdo;马恩把牌迅速地洗了一遍，再把它们平铺在桌子上。&ldo;我们分别在这里面选一张牌，点数大的可以叫点数小的那个人做一件事情。&rdo;

雷蒙点了点头：&ldo;好吧，试试。&rdo;

马恩盯着扑克牌看了一会儿，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对雷蒙说：&ldo;现在该你了。&rdo;

雷蒙笑了一声：&ldo;不用比了，你已经输了。&rdo;

马恩有些惊讶地问：&ldo;你还没有抽，怎么就知道我输了？&rdo;

&ldo;因为你抽的是一张q，我只要抽q以上的就能赢你，比如说……&rdo;他快速的抽出一张牌来，翻过去面向马恩‐‐是一张k。

马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果然是一张q，他张大着嘴说：&ldo;真不可思议，被你说准了！现在，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情。&rdo;

雷蒙撇了撇嘴。&ldo;算了吧，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要你来做，只是我觉得你太差了，这个游戏没什么好玩的。&rdo;

&ldo;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刚才是我太轻敌了。&rdo;马恩说，&ldo;这次我们赌大一点儿，输了的人要做三件事情，怎么样？&rdo;

雷蒙不以为然地说：&ldo;好吧。&rdo;

马恩又洗了一次牌，将牌展开，对雷蒙说：&ldo;这次你先抽。&rdo;

雷蒙盯着牌看了几秒钟，从里面抽出一张。

&ldo;好，现在该我了。&rdo;马恩伸手去抽牌。

&ldo;不用抽了，你已经输了。&rdo;雷蒙又说道。

&ldo;可是，我还没抽呢，你怎么就知道……&rdo;

雷蒙将牌面翻过来，是一张a，他说：&ldo;因为我已经抽了最大的牌，你不可能赢得了我了。&rdo;

马恩用手托住下巴，露出一丝微笑：&ldo;是吗？那我们说好，愿赌服输哦。&rdo;

说完，他从桌上迅速地抽起一张牌，直接将它面向雷蒙，说：&ldo;你抽的是一张红心a，而我抽的是黑桃a，刚好比你大一点。你输了，雷蒙。&rdo;

雷蒙张了张嘴，有几分惊讶。过了半晌，他说：&ldo;好吧，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rdo;

&ldo;你不用做什么。&rdo;马恩微笑着对他说，&ldo;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行了。&rdo;

第六章

马恩凝视着他面前的小男孩，表情平静，颔首不语，恰如一个棋手端注棋盘，思考着如何走下一步棋。他莫测的双眼在不断变化，仿佛能直接洞穿到人的心灵深处。

&ldo;第一个问题。&rdo;马恩说，&ldo;你每天晚上在和谁做游戏？&rdo;

这个问题并不让雷蒙觉得奇怪，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ldo;和一个小男孩。&rdo;他回答道。

&ldo;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他长什么样？&rdo;马恩继续问。

雷蒙微微皱了皱眉。&ldo;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说过，叫我别告诉别人他的长相‐‐乃至其它的一切。&rdo;

马恩医生&ldo;哦&rdo;了一声，他说：&ldo;我明白了。&rdo;

雷蒙望着他：&ldo;你明白了什么？&rdo;

&ldo;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雷蒙。&rdo;马恩说，&ldo;所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坦白说吧，那个每天晚上陪你玩的男孩其实是你幻想的产物。他今天可以长这个样，明天也可以是那个样。所以，你当然回答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了，对吗？&rdo;

&ldo;不是这样。&rdo;雷蒙感觉脸有些充血，&ldo;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臆想症患者！&rdo;

&ldo;可是，你确实连自己都不清楚那个男孩的长相……&rdo;马恩医生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