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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另一名医生打趣道：&ldo;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rdo;

丁穆炎又走了一间病房，发现男孩儿又来了，这回倒没有逃走，站在走廊里，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丁穆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饱含热切。

丁穆炎走到他面前蹲下：&ldo;找我有事吗？&rdo;

男孩还是不说话，脸颊上却笑出两个酒窝，他拉出丁穆炎的一只手，往手心里塞东西。

丁穆炎低头一看笑出了声，男孩儿塞过来一个鸡蛋大的水晶球，晶莹剔透的圆球里面有雪片状的冰花，可能是被男孩捏久了，还带着他手心里的体温。

&ldo;这是送给我的吗？&rdo;

男孩扭头就跑，眨眼间跑到走廊另一边，尽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子坐在轮椅上，头上绑着绷带，丁穆炎思索后想起是车祸中伤的最重的母亲。

女子尽管面带病容，但长发披肩，面带微笑，尽显温柔气质，男孩扑到她怀里，她宠溺地抱住男孩。虽然坐在轮椅上很不方便，可她还是弯下腰，向丁穆炎鞠了一躬。

丁穆炎点头回礼，用力捏了捏水晶球。

今天下班比平时更晚一些，出了医院，又看见萧进。很意外又不那么意外，意外他又来等自己下班，不意外的是，也不是第一次了。

萧进已打开了车门，示意丁穆炎上车。

丁穆炎看了一下表：&ldo;等很久了吧，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rdo;

&ldo;不能影响你工作啊。&rdo;萧进似真似假地说。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丁穆炎发现萧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检查了一遍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纽扣没扣错，裤子拉链也拉了：&ldo;看什么？&rdo;

&ldo;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遇上什么好事了？&rdo;

&ldo;这你都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又要说我看上去很活泼了？&rdo;

萧进笑道：&ldo;心情好不好我还是看得出来的。&rdo;

&ldo;算是遇上点好事吧，收到了病人的礼物。&rdo;他从口袋里摸出水晶球，在掌心中展示。

萧进乐不可支：&ldo;一个玩具？我还以为你收了个大红包呢。&rdo;

&ldo;别胡说八道，我不收红包的。&rdo;丁穆炎收好水晶球，&ldo;这礼物证明还是有良心的病人多，让我相信我每天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rdo;

&ldo;没错，还有什么比生命更有意义呢。走吧，今天再带你吃个好的。&rdo;

吃过饭萧进又送丁穆炎回家，下了车看见几个装修工人等在楼下，他们有的拎着油漆，有的扛着电钻，最夸张的是还有几个人抬着一扇门，萧进和一个工头似的人打招呼。

&ldo;这是干什么？&rdo;丁穆炎惊讶。

&ldo;给你家门修整一下，那么吓人你也不怕你邻居指指点点？&rdo;萧进理所当然道。

丁穆炎原本的计划是等到休息日联系个装修队来重新刷一下，没想到萧进第二天就带了人来。

&ldo;你……不要为我做这些事的。&rdo;丁穆炎为难，萧进的过分热心让他有些不安。

&ldo;举手之劳而已。&rdo;萧进满不在乎，&ldo;上楼吧，早点弄干净安心。&rdo;

工人们手脚麻利，很快将丁穆炎家的门拆下来换上新的，再将两边的墙粉刷一遍，陈旧的大门焕然一新。做完这些，工头又拿出一套设备。

&ldo;这又是什么？&rdo;

&ldo;监控设备。&rdo;萧进拿出一个摄像头，扫了眼门楣，对工头道，&ldo;就装那儿。&rdo;

丁穆炎望着萧进，心情十分复杂。丁穆炎是个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的人，尽管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丁穆炎是个好医生、好老师，但都无法改变他冷淡的形象。人与人都是相互的，你以热情待人，人便以热情回应，你以冷淡示人，别人自然无法与你亲近。但在萧进面前，这距离感仿佛是不存在的，好像早已是多年的好友，在做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但又细致入微，急人所急。

他不太习惯被人关心。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