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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围栏升得很高,高到从门口就能看到。
贺谕看到那围栏升着,迈下车门的脚顿了一下才碰到地面。
他最近心情很差,在墨西哥半个月,事情没有一点进展不说,反而好像还惹了萧峋的不满。这些天萧家抢了贺家的几笔生意,不仅那女人,就连带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都不算好。
如果是萧峋的意思还好,要是萧星淳
贺谕不敢想。
讨萧星淳的欢心,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让贺达满意的地方。
他用放松的名义请父亲出来,就是想有一个父子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能聊聊他童年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中,那几件可以拿出来说的还算温情的事。
如果在家里,那女人怕是又要阴阳怪气地告诉自己,不该想的东西不要想。
贺谕想到这里,乍一见到那栏杆时的兴奋又被阴郁压下去。
这些天每每他兴致高涨都是如此。
他太需要一个比那女人更强大的背景,能让他在她面前直起腰来。
“怎么不进去?”
贺达下车比他慢,看到儿子还没自己走得快,他眉心不悦地蹙了一下。
“在等您。”
贺达也不想让贺谕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嗯了一声便接着往里走,然后也被那围栏里的咆哮声吸引。
围栏里血腥一片,有个极为高大强壮的男人半蹲在地上,左臂肌肉线条绷得狰狞,坚硬健硕得可怕。
他的左肩被鲜血染红,捂着伤口的指缝忽忽冒血。
那双阴沉漆黑的兽眼被血红的网子裹挟,映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和积成坑的血泊。
发狂的幼豹在男人手下吃了大亏,它虽然挠掉了他的一块肉,但自己的骨头也被撞断了一块。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眼前伤了自己的男人,有饥饿的本能也有忌惮。
终于,它还是放下了猛兽的尊严,一瘸一拐地,叼起地上的死人啃了起来。
小豹子的妥协避免了一场更血腥的斗争。
咀嚼骨骼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但显然冲击不了围观者早已麻木的心。
驯兽师扬起高高的鞭子,想要重新点燃气氛。
细长的鞭子带着风声落下来,熟悉的声音让它回忆起了被虐打的恐惧。
它吐出嘴里的骨头渣子,不管不顾地闪躲,眼中嗜血光芒之余,露出了属于幼兽的胆怯。
它跑到时澈身边,鞭子追着落下来,快要抽到时澈身上,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森冷的瞳盯住他。
驯兽师被强大的力量拉住,瞬间失去重心,一头扎进泥坑里。
周围传来轻蔑的笑声,驯兽师挣扎着从泥里爬出来,干净的衣服变得和他们一样肮脏,甚至还挂着没化开的排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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