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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那场淅淅沥沥的雨,成了此时温梦头发上一滴未干的水滴。水珠滑落,砸在她的手背上,中断了回忆。
温梦抬起手,继续擦拭起潮湿的头发。目光扫过廖维鸣遗落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时,停顿了几秒。思绪上下激荡,往从未涉足过的水域流去。
而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沐浴露的香氛随着水汽一起扩散出来,还有来自廖维鸣诧异的问题“你的头发怎么还湿着?”
温梦从电脑上收回视线,抬起脸“刚刚给刘主任回了一封邮件,花了点时间,所以还没来得及吹干。”
“你们老板可真行,黑心周扒皮,周六还让你们回邮件。”廖维鸣不满的抱怨了一句,用自己手上的浴巾罩住了温梦,胡乱拨弄起她的头发,“湿着的话,夏天也会感冒的。一天天光说我,自己反倒不注意身体。”
手法有点粗糙,人是好心的,温暖得像四月的天气。
温梦莫名有些触动,又或者是刚刚的回忆给了她勇气。
她想了很久,决定说点什么。声音被蒙在黑漆漆的毛巾里,听上去有点瓮声瓮气“维鸣。”
“嗯?”
几秒之后,她问“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对吗?”
廖维鸣的动作止住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有点好奇。”
浴巾被掀了起来,光明重新涌进温梦的眼睛里。她生得清秀,此时眼底被客厅的灯照得透亮,一览无余。
廖维鸣探究的看着,想从中悟出她想要的答案。
而温梦又说“不许撒谎,我是认真的。”
廖维鸣的嘴唇很单薄,微微张开,又闭上了。几次呼吸交错之后,他俯身,在她的眼皮上印下一个小小的吻。很热,却很浅,几乎是擦着皮肤过去的。
“用毛巾擦头发太慢了。”廖维鸣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温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怔住了——他避开了她的问题。
廖维鸣这么个社交生活可以拿满分、一点就透的人,突然装作看不懂暗示。这让不安和疑惑涨得更满,叫温梦几乎无法再忍耐下去。
信任是感情的基石,温梦对自己说。
可当天晚上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背后热出一层细密的汗。翻过几次身之后,干脆把被子都掀开一半。
还是热。
最后她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摸了出来,打开通讯录,想要去求证些什么。李彦诺的号码就在那里,点一下就可以接通。
可接通之后又该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贸贸然的问对方“你回国是因为我吗?”
这太自恋、太荒唐了。他们现在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她根本不可能对老同学问出这样的问题。
所以温梦停了下来,手机被握到发烫,又被塞回到了枕头下面。
一切毫无进展,理智与冲动在心中打转。直到转过周来的星期三,温梦接到了一通来电。
“请问是温主编吗?不好意思,我才出差回来。孩子说您来家里找过我,是为了隔壁王叔的事情。”
“对,您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最近在写王宁德老先生的专题,想找个机会和您面谈。”
“当然有,今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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