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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秋泽柊羽还在想,这组织boss怎么这么好糊弄,没有质问也没有惩罚——事先说明,秋泽柊羽绝对没有希望对方惩罚冰爵的意思。
毕竟冰爵就是现在的他,他还没那个恶趣味和自己过不去,他又不是真的疯子。
然而下一秒,秋泽柊羽就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在感触到太阳穴处抵上冰冷的手杖尖端时,秋泽柊羽内心像是狂奔过无数开着白色马自达的波本一样聒噪,但是他依旧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
秋泽柊羽没有躲避,他知道躲避是没用的,而且他怎么想都不觉得组织boss会孤身前来侦探事务所见他。
冰爵确实得到了组织boss的信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组织的boss同样是一位多疑谨慎的家伙。
尤其是在对方眼里,冰爵很可能还是一头镇压不住的话就随时可能反水且极具野性的恶犬。
所以在确定冰爵还是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之前,对方暂时不会彻底放下戒心。
而一开始那句温柔的询问,大概是……先从表面示弱表达一下自己对冰爵的需要之情?
大人真是阴险狡诈啊。在被人把尖锐物抵在太阳穴时秋泽柊羽还有空发出这样的感慨。
秋泽柊羽确信这位先生不会对他出手,至少不会对他真的动杀手。
——因为你还需要我,不是吗?
在面对琴酒亦或者莱伊波本时,秋泽柊羽心情基本上都是平淡的——因为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在乎冰爵这一身份的交际情况。
身处黑色非法组织的人不需要暖色调的交际,也不需要甜得发腻的同伴情。这是秋泽柊羽一直以来对冰爵人际交往的看法。
他们这群人只适合躲在黑暗处舔舐伤口,狂妄却谨慎,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就像是躲在白鸽中的乌鸦一般显眼。
即使是同伴也不可能得到他们温暖的垂怜,久居黑暗中让他们只会摆出虚情假意的笑容,并向彼此投去冰冷的目光,以此评鉴对方是否有能利用的地方。
受伤的时候无人会关心你十分痛苦,包括扮演冰爵的秋泽柊羽自己也是这样,他只会去嘲笑那人受伤的原因,顶多在嘲笑的最后给对方抛过去一卷绷带。
偶尔的温情大概就是保持沉默同处一室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亦或者对彼此有一点点过分但并不过界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人会在这样的组织里寻求真正意义上的友谊,或者说寻求友谊的人不可能来这样的地方。
毕竟这里的情谊格外的复杂而扭曲。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绿眼青年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甚至他看着对自己俯首的冰爵,眼底还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拿着手杖,手杖的尖端顺着毫无反抗之意的冰爵侧脸滑下,不带一丝暧昧或旖旎,仅仅只流露出宣誓主权的威慑。
尖端略过冰爵的脖颈,冰冷的触觉激起对方那片皮肤进而产生了短暂的鸡皮疙瘩,最终抵在了锁骨上方垂着的银色铃铛上。
熟悉的清脆铃铛声。
爱德华发出一声轻笑,他保持着坐姿,反手将手杖的钝端重重磕在半跪在他面前的黑发青年的腰腹部。
恰好击打在了冰爵还没有换绷带的伤口上,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这位青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血迹很快渗透出来,沾染在冰爵纯黑色的制服上,晕染出一片暗色的痕迹。
“冰爵,受伤了吗?”让伤口撕裂的罪魁祸首笑吟吟地这么问道。
“……是属下失职。”冰爵对此避而不答。
“是吗。”爱德华兴趣缺缺地收回手杖,靠在沙发椅背上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们都有在彼此身上所寻求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冰爵。”
他说的非常诚恳,就好像他们彼此的付出是真正平等的等价交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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