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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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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尸魂界，见纵横线条。地下显影，天上有光。

四方无日无夜，无生无灭，有河自往生来，往来生去。

我到罗生门，通奈何桥。我寻路而走，世间苦海茫茫，竟不见彼岸。

在这一点五个维度寻不到出处，只山水幽幽，空谷绝响。只苍生无迹，浮屠当歌。只岁月空留，瞬目白头。

我路过刑场，拉在绞架上的锁哗啦啦地响。

我见少年的头颅被挑在枪杆上，双目低垂，双眉倒立。我到枪前三尺，那头颅无声无息；我到枪前一尺，那头颅双目睁开。那双眼孕雷电火光，映照地狱煌煌。

何人？头颅问我。

未来者。我答。未去者，未亡者。

永恒者。疯者。

头颅遂合眼，似安息。

我至地狱空行，前路漫漫，亦无彼岸。

……

人类，生而拥有俩个世界：物质的世界，精神的世界。人在物质的世界做囚徒，在精神的世界睡眠，沉湎迷梦。这梦必是美妙的，诱人的，却无法醒来。无法醒来的人无法思考，不思考的，他的时间就会被杀死。

这就是老去。

然而终有少数自精神的世界醒来了，丢弃的梦破碎成花。他把那个世界撕成碎片，叫嚣着嘶吼着，时间啃食出剧痛和伤口。他从那个精神的世界绝望抬头，看物质的自己身负锁链。

这样人最后的结果有俩种。

要么披上锁链，在精神的世界也做囚徒；要么，就只有挣脱锁链了。

我曾无数次见过这样的人，在时间长河里，无数次觑见相似的命运。有人说人的一生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为什么同样的命运，同样的痛苦，同样的真实无欺。我看见了那条河，自往生来，往来生去。它奔涌浩荡，归来却茫然无期。

想，逆转那条河。

所以见那些人被囚禁也不是偶然的，挣开也不是偶然的。他们流着泪跪下也不是偶然的，逆战也不是偶然的。最终要弃场的备下离书，意抗争的拿起盾剑。一切都是命运。

想，颠覆那命运。

由此人类拥有了第三个世界，意志的世界。那个精神的世界强行侵入物质的世界，俩者仍然遭受摩擦，被刮损，被割裂，被燃烧，被铸造。那铸造一切的火，就是时间。

那最终凝固的，是“我”的世界。

我曾见极少数人拥有那个世界，究竟它们是生而存在，还是命运借我之手交与他们，不得而知。然而拥有那个世界的人是自由的，尊荣的，强大的，是我钦慕的。

我曾无数次在人间行走，拷问自己：是否，我也有那个世界？回忆拖沓漫长，时间在我耳边回响，声音是滴滴答答滴。无人作答。

然而我岂不知道，是因着他们的命运我得了尊荣与力量。

我在深黑一片的梦里醒来，梦境背景是一个男人的独白。我不是很肯定他在说哪国鸟语，我硬是半个字没听懂。

我还是顺着那条长长的甬道走上塔楼，坐在边缘远望太阳沉落。太阳很勇敢。我想。

于时月亮也明亮起来，没有云，圆月看着小。是冬天了。我又想。

很远很远的地方，耸立十四道通天铜柱。那是我亲手格杀的神从十四武，包括暗之星武士萧意。怀抱不灭的意志那些武者不会死去，所以我设法封印了他们的身体。

我以岩浆熔铸青铜，制造十四根九千米高的铜柱。这些铜柱围绕灰石城，尖端一座轻铝平台。这些铜柱中熔炼我的精神烙印，镇死一切生命生机。我令56名精神系大法师分四班昼夜轮值，使他们自沉眠不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