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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甘愿放弃云端之上的生活呢?
就连夏理自己都割舍不下。
他把饭盒收好,替宋濯装回背包。
休息室白色的灯光照在白色的桌面上,映出星星点点的油污,像白床单上凝固的稠浊,碍眼到令人作呕。
夏理送宋濯下楼,等回到楼上,拿了纸巾不断地擦拭。
他泄愤似的一再加重力道,直到指节在桌面上磨出一阵刺痛,露出粉润新鲜的血肉,疼得夏理连眼泪都忘了掉。
要怪徐知竞吗?
还是怪唤醒一切的宋濯?
夏理不觉得自己有错,无非当下的欲望与过去的记忆正产生排异。
物质的匮乏让精神浅薄地无法用爱好去满足。
欲望一分一秒膨胀,充斥思维,试图溺毙其他情感,发疯似的挤占夏理的大脑。
他病态地在徐知竞不在场的情况下反复估算得失,却又无法在面对徐知竞时说服自己伪造出爱情。
夏理的恋旧是对自己的怀念。
无非太早被捧上过云端,再不能接受无法拥有曾经的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
他甚至未必是爱年少的自己,而是仅仅爱着簇拥那位‘小少爷’的浮华与奢靡。
夏理疲累地趴向长桌,皓白的手腕紧贴桌面,仿佛一截白玉浸在泼开的牛奶上。
展示在外的被要求纯洁,美丽,纤尘不染。
留于内心的却能够腐朽,颓残,浅薄贪婪。
道德感让夏理不敢直面自身的欲望,难以相信此前的淡然不过是自欺与伪装。
夏理不慎坠入欲望的湍流,在独自溺亡与邀人殉情之间犹豫不决。
——
[徐知竞,能不能和我一起死?]
夏理写下这行字,笔尖划破纸张,在下一页留下一道无意义的斜线。
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台前,开始对着徐知竞根本不可能听懂的讲义耐心解读。
徐知竞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没有看向夏理和同事们精心准备的资料,而是专注地望着夏理。
他的助理和随行人员倒是对项目组后续的预期颇感兴趣,提出了不少专业方面的问题。
夏理在休息室的屏幕前用指腹摩挲过触摸板,换投屏的画面一闪一闪。
后来他去到徐知竞的车上,用同样的方式抚过柔滑的衣料,换徐知竞本能地一跳一跳。
夏理掐着徐知竞的脖子接吻,骑在对方膝上,游刃有余地撩拨。
他试图暂且填补内心的空虚,拿徐知竞当实验品,一次次地引燃再浇熄。
“别这样了,夏理……”
夏理用领带捆住了徐知竞的手腕,背在身后,约束对方的全部举动。
他的表情冷静地像在观察实验样本,看着徐知竞难耐喘息,却不赐予真正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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