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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工作上的事肯定难不倒辛总，我猜是感情上的。对吧，辛总?&rdo;

辛嵘有种掐断电话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

他面色平静，镇定道：&ldo;是，我前女友要结婚了。&rdo;

辛嵘出乎意料的直白反倒让颜斐愣住了。

有前女友，果然是直男啊……看来攻克他的难度又增加了几分。

&ldo;辛总对她的感情很深吗?&rdo;

怎么定义感情深浅?那是辛嵘第一段恋情，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段，没有任何可以参照或比较的对象。甚至两人差一点就走进婚姻，这算深还是浅呢?连辛嵘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这些东西他不可能告诉颜斐。

&ldo;颜先生也谈过恋爱吧?&rdo;他岔开话题，反问颜斐。

听到他的提问，颜斐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有意思，开始反过来问他了。

&ldo;当然。不过我跟前任已经分手一年多了，我连他的脸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rdo;颜斐并没有说假话，他那个糟心的前任，想起一次就要后悔一次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ldo;前任这种存在吧，就像一颗从根部坏掉的牙齿，不忍心拔就天天发炎肿痛，折磨得你半死不活。狠下心拔掉，虽然开头会难熬几天，但后面绝对如释重负、宛若新生!&rdo;

辛嵘听到他的比喻，深潭般的黑眸起了一丝波动。

也许对于谢知含而言，他就是那颗不得不拔的、彻底坏掉的牙齿。

&ldo;当然，我说的是智齿。如果拔的是恒牙，那又不一样了。&rdo;

&ldo;你拔过牙吗?&rdo;辛嵘忽然问他。

&ldo;嗯，几年前拔过智齿。&rdo;

难怪能说出这么贴切的比喻，没有亲身体验过，绝对生不出这种感慨。

&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我就问问。&rdo;

颜斐轻笑：&ldo;要不我给辛总讲讲我拔牙的糗事?&rdo;

辛嵘没有意见。

颜斐于是绘声绘色、极其夸张地讲述了自己拔左下智齿的血泪史。

&ldo;就听那个钻子样的东西咚咚地响，感觉跟砸墙一样……脸肿了两天，嘴里都是血泡，晚上疼得睡不着，爬起来找布洛芬（镇痛药），吃了两粒。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痛了……&rdo;

&ldo;连喝了一个星期的粥，实在饿得不行就吃红薯和芋头，现在看到红薯就想吐……&rdo;

辛嵘想象颜斐顶着一张半肿的脸龇牙咧嘴地吃红薯的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

&ldo;辛总，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rdo;

辛嵘笑意微敛，轻&ldo;嗯&rdo;了一声。

颜斐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十点了。他翻着手边的书，温柔道：&ldo;那我最后给辛总读一段话剧台词吧，辛总可以躺在床上听，绝对有助入眠。&rdo;

辛嵘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在床上躺下，开了免提，等着颜斐开口。

青年有些低哑、沉郁的声音响起：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换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

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

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

颜斐听着那头清浅的呼吸声，眼底浮动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