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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我发誓，到这个时候，我已不是唯一一个在哭的人了。

泪水顺着丽莎的脸庞流了下来，但她没有管。&ldo;我很高兴她那么做了。我很高兴她有了那个聚会。也许她并没有白死。也许她会给警察提供更多的线索。但你，德比，我们能为你作点什么吗？&ldo;如果你回了家，那儿还有人关心你吗？&rdo;

家是特快总站。家曾经是亭克。在这儿还更好些。我摇摇头。一张湿毛巾轻轻擦我的脸。它会擦掉&ldo;现实&rdo;，从而没有谁会看到我。我退开。

&ldo;别紧张；只是水。德比，你死一样白。你觉得晕吗？我要带你到护士那儿去。你们其他人，快走。去工作。&rdo;

当她引着我向电梯走去时，我在大镜子中看了自己一眼。

泪水和毛巾已冲掉了所有的现实&rdo;，但丽莎和其他女孩们还是看得到我。那个让我躺在一张真正的床垫上的护士也能看到我。

使我震惊的是，在丽莎把我带到一辆出租车那儿，等我上车后关上门，并说&lso;，早点上床，如果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rdo;之后，司机扭头看着后座。&ldo;到哪，小姐？&rdo;

小姐。不是&ldo;嘿，你愿意……&rdo;但我不是现实的。我已拒绝了这个礼物。我把那张写着丽莎电话号码的纸叠好。我会保留它，但我永远不会用它。

&ldo;世界交易中心。&rdo;我说。

出租车直接把我带到了那儿。当我付钱时，司机甚至为他的小费谢谢我。

在我到达特快总站的那个时候，高峰时间已经过去了，候站台上只有几个穿得太干净的人在闲逛着。当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时，他们皱起眉毛，好象什么东西正在使他们烦恼一样。不是我，当然。

我能听到圣徒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演奏。真好笑，我还以为他会离开的。我对他敬而远之并希望我也不是不得不呆在这儿。

在我发现亭克的那张长凳上挂着一块&ldo;油漆未干&rdo;的牌子，水泥地面也被冲洗过了，甚至冲掉了警察们在尸体周围划的粉笔标记。我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轻轻地呼唤：&ldo;到这儿来，兔子。好猫咪。&rdo;

出现的不是一只黑白相问的猫，而是&ldo;水手&rdo;。他的眼睛仍然是红肿的。

&ldo;你，女孩，到这儿来。我想跟你谈谈。&rdo;他说。

路人们纷纷掉载方向，以避开这个穿着肮脏衣服、光着双脚、在地铁中跟他自己说话的大街流浪汉。如果他们看到了我，他们会做比转向更多的事。他们会飞跑起来，以让他们自己别沾上麻烦。

&ldo;让你自己离开这儿。&rdo;他告诉我。

&ldo;亭克说过我可以留下来的。&rdo;我反抗道，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又热起来，并看到在&ldo;水手的眼睛中泪水夺眶而出。

&ldo;亭克……不再属于这儿了！我说你不能留下来。现在这儿不是给你的地方，亭克已不见了。你不同，女孩。你现在有了生命。你是年青的女士。你现在和你的那种人一起前进，别跟老水手说话入除非他用斧头砍你，要一些零钱。&rdo;

&ldo;但我没有任何地方‐‐&rdo;

&ldo;你有！&rdo;

&ldo;但我累了。&rdo;

&ldo;好吧，那么。&rdo;&ldo;水手&rdo;吝啬他说，&ldo;明天，一定！&rdo;

甚至努力和&ldo;水手&rdo;争论都是愚蠢的。在所有这些年的抽烟和腐朽生活之后，他已没剩下足够要求的逻辑了。我不得不搬走。

也许弗吉特会让我在衣柜中存放我的东西，从那儿那些一直在怒视我的扮演者们来看，我完全不喜欢这个主意，但这却是目前我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我向藏着我东西的那条坑道走去。前面有一个沙沙声…???我抬起头来。&ldo;兔子？到这儿来，猫咪。&rdo;

我没给兔子带任何东西来。可怜的猫肯定饿坏了。

&ldo;兔子。&rdo;我哄他出来。沙沙声更多了，好象他正在我的纸床上打洞一样。&ldo;兔子，不要紧。我会给你找些东西来。你等着，猫咪。&rdo;

我转过身，想回到光线中。

一双手抓住了我，猛地箍住了我的胸膛、下巴和脸。我的眼睛鼓圆了，因为在从走廊那儿传来的光线中，我看到了一把刀，就在跟我喉咙平行的地方，闪烁着。我试图尖叫，但刀子挤进来，而我感到一股温暖沿着我的领子流下。该死，这个东西不得不被弄干净。

我只是一个该死的扮演者！这个暴徒为什么会选中我？在远处，我能听到圣徒的小提琴，以及人们的声音。如果我能挣脱，哪怕只有一点，我就可以尖叫。为什么有人会听一个扮演者？

跟这个暴徒选中一个人类作为受害者是一样的原因。他是个疯子；他能看到扮演者们。不过，也许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扮演者。也许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该死的、愚蠢的、出城来自杀的女人，查出了这些坑道。

所有它需要的，亭克和圣徒都已说过，就是相信，相信和生命。而我的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

我的。我的生命。但我是一个扮演者。我没有一个生命。我提醒自己。

那么为什么我的身体绷紧了？为什么我担心如果我被杀死了，办公室的人们会难过？为什么在我对一个生命痛苦的歉意中，我会吸进最深的气息？‐‐以及为什么我的声音死在了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