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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画布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线条,我静静地看着,最后手无力地垂下去,手机从手里脱落,掉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原来,那是一颗红色的爱心。
这一天又是和往常十分类似的一天。
我打了一桶热水,拿了干净的毛巾和手帕帮他擦脸。
梁砚很爱干净,有时候会故意让我帮他洗。但这种时候我常常会使坏,故意地用手去挠他。
他会笑出声来,眼睛弯弯地看向我。
今天我依然试图使坏,用手指去挠他,我很期待他突然笑出声来,但失望的是,他依然紧闭着双眼。
我没有再说话,去洗了苹果,拿了手机在他病床上放录音。
录音是当时在车上梁砚说的那些话,我怕他说完抵赖,去见他之前就特意开了录音,现在每天早晨都给他发一遍,帮助他回忆一下。
我削不出来秦恪的那种兔子苹果,但因为梁砚睡得太久,我从网上随便搜了个教程,竟然已经熟练地可以削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录音的催眠效果很好,这一天又是连续几日阴霾里难得的晴天,我竟然有些困意。
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有小护士十分兴奋地在讨论今年的圣诞节一定是雪地,结果今天就出了太阳。当然,她们的讨论话题很快就变成了圣诞节那天会不会下雪。
我拉开窗帘,阳光洒在雪白的消毒水气味的被子上,我吃了几口苹果权当早餐,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梦境里无一例外地是那天灰暗世界里的血色,但似乎又有不同。
我感受到有人在轻轻地触碰我的头发,手法很像是我惯常会对几把猫使用的撸猫大法,他的动作很温柔,自上而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
是谁在摸我?我可不是一只猫。
我嘟囔着,挣扎着去拍开我头上的手,但我只听见一声闷笑。
我继续睡。画面在血色里慢慢褪去,我凝视着梦境里一直不肯出声的梁砚的脸。
“说句话吧。”我看向他,“求求你了。你不是说好要陪我活下来吗?”
但是他依然不吭声,只是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
“那我走了。”我说道,“我等你好久了。”
我再次强调道,“梁砚,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我试图在梦境里闭上眼,但其实我没有闭上。我偷偷地睁着,想去看梦中人的反应。
我说:“我真走了。”
但是有人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惊愕地看向他,嘴里喃喃道:“梁砚……”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我的手好像也被人这样捏住。
力气好大……好疼……我的手又不是几把猫的猫爪子……
我真的好困,但我也真的很疼,于是我终于从梦里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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