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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对白（第2页）

“那么昭阳，我问你，就算你发现季二已经被感染了，你又打算怎么做？杀掉他吗？你真的能做到，下得了手吗？”尹融平静地问道。

“不是有尹融你吗？你可以抑制住他的食人欲望！”

“可我们终有一天会离开的。离别的时候，你会杀死他吗？”

“我……没办法杀死他……但我可以带他离开，离开到没有人类的地方去，让他不会伤害人类！”

“唔嗯——”尹融摇了摇头，“昭阳，这样的想法是不行的。说到底，你根本没有拯救他们的理由。这是自然的规律，放任他们死亡……”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那可是对我们有着恩情的人啊！”

“那又如何？他们和我们没有关系。昭阳，你还记得我们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吗？是杀死该杀的人，完成任务对吧。”

“尹融……你难道对小葵和季二的死没有任何一丝难过吗？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吗……”

“感受不到唷，我有昭阳就足够了。昭阳，我对你真的重要吗？”

“那还用说，当然了吧！”

“那为什么你要一次次阻拦我杀死千翼呢？我们是试炼者，试炼者的使命就是完成任务，其余的一切和我们都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昭阳一直在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任务才迟迟没有完成。”

“你在说什么啊，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啊？！”

“我不知道，但是只有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昭阳说过吧，‘想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就一起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吧。我是因为昭阳你的这句话才会拼命战斗的，因为我想要回应昭阳的期望。不通过试炼就无法获得平和的幸福，其他人的生命，只是我们幸福的阻碍罢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昭阳的眼睛中溢满了泪水，曾经的尹融的形象正在他心中崩塌，那个善良的尹融，那个给予了他光明的女性，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的美德和一切吸引昭阳的品质已经消失了。

“你一直是把他们当做阻碍的吗！那对诗人也是，对雅琳也是，对舜……舜夜也是这样吗？！你把我所无比重视的同伴，居然当做障碍什么的……”昭阳浑身颤抖了起来，仰起头，咬住牙，任凭眼泪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流。

“等等……难道说，你是因为这种原因故意杀死舜夜的吗？！那么对季二也是这样……”昭阳脑海中浮现出了在尹融面对李舜夜和季二时露出的奇怪态度，“你明明已经看出季二的异常了吗……但是故意没有告诉我？？？”

“因为……你没有……问我。”

“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中止悲剧……”昭阳痛苦地呢喃着，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尹融和身为完全的Sigma时完全没有一丝变化，本以为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理想，是自己所仰慕的人。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情。

就在这时，昭阳的耳朵在夜空中捕捉到了呻吟声，不算气若游丝，但也很微弱，从可以听到的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在呼救着。

“糟了，要去救他才行！”昭阳说着，不管眼下，拉着尹融的手就要向着那个地方前进。

但是尹融却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不要去，昭阳。”尹融的手上微微用力，拉住了昭阳，“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要做的事就只有找到机会杀死千翼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现在可是有人在求救啊，我们去晚了他很可能就会失去生命！”

“那不过是别人的生命，昭阳不需要连他们都去拯救。就算救了那些人，我们也什么都不会获得，依旧要面临战斗，依旧要被人追杀，依旧要忍受饥饿。快回想起战斗的目的吧，我们应该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重要的人而战的对吧。”

“就算如此，总不能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吧！我想要拯救，想要守护，不管对方是谁！”

“昭阳，你还是没有醒悟吗？这只是在通往终点的道路上节外生枝，你每与这些人纠缠不清，就会把自己拉向更深的深渊。我们不需要怜悯，这样下去只会偏离的越来越远，只要我们亲手杀死千翼，就能摆脱着困扰你的一切了。呐，跟我离开吧，不要再管……”

“够了！”昭阳终于忍无可忍，“你又懂什么？！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话一出口，昭阳就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尹融发火。而且还说了这种过分的话，明明知道感情是尹融心中的弱点，她自己也十分渴望拥有感情。而自己无疑会加深她的痛楚，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了昭阳的话后，尹融安静了下来，原本握着昭阳的手也送了下来。昭阳呆呆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跑走去救人。

尹融露出悲伤的表情，用晶莹的眼睛看着昭阳：“不对，昭阳，我是有感情的。当看到昭阳被伤害的时候，我会产生保护昭阳的欲望；当昭阳为了某个目标而奋斗的时候，我会感到高兴，想去帮助昭阳；当昭阳悲伤的时候，我的心会跟着痛起来。我真实的活着，我能感受到活着的所有心情，能感觉到昭阳的所有心情，我会笑，会流泪，会生气，也想看昭阳笑。活着不能只有欢乐，而是应该所有情感都有，就算畏惧着痛苦，但痛苦也必不可少。我想要被昭阳需求，想为昭阳奉献，无论我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在听到昭阳说想要和我一起幸福生活下去的时候，我真的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我也是这样期待的。想要和你一同活下去，我们只要有彼此就够了。”

“昭阳，我的心很小很小，小的盛不下第二个人。所以……你就是我的唯一。”

“对，对不起，尹融，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请你不要离开我！”

昭阳虽然对尹融之前的态度感到痛心，但他始终无法离开尹融，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昭阳已经习惯她在身边了。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昭阳，就算你嫌弃我也好，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无论你需不需要我，我都会在这里。你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了，是你给了我新生，现在我的手中握住了你给予我的希望，所以这次就让我成为你的力量吧。”

昭阳沉默地看着尹融，又主动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跑去。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但是我想要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