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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留在侧间外的沈碧珠听见里面的动静，进来正巧撞见楚辰远猝然被楚景玄推得跌倒在地，连忙上前去扶。

她扶楚辰远起身，似终忍不住，眼眶泛红：&ldo;瑶瑶回不来了。&rdo;

&ldo;无论陛下去哪里找，也不会回来了。&rdo;

楚景玄被沈碧珠的两句话定在原地。

他面上茫茫然，眼底浮现不解：&ldo;为什么?&rdo;

沈碧珠哽咽道：&ldo;冷宫走水，她和身边的婢女都没有逃出来。&rdo;

&ldo;那虞家人呢?&rdo;楚景玄依旧面有不解，&ldo;她为什么不愿意向朕低头?她不管虞家人死活了?&rdo;

&ldo;瑶瑶，她……&rdo;

沈碧珠压下心底的情绪，脸别向楚辰远怀中，&ldo;其实她一直被逼无奈。&rdo;

&ldo;他们一直用她妹妹的性命威胁她，要她乖乖听话。&rdo;

&ldo;她，从来都不想那样。&rdo;

&ldo;威胁她?&rdo;楚景玄低语一句，一张憔悴的脸蓦地失去最后的血色。

疾走几步到沈碧珠面前，他压着眉问：&ldo;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一直用她妹妹的命威胁她?&rdo;

仿佛被理智与混沌、清醒与茫然不停拉扯。

话音刚落，他又自言自语：&ldo;你们关系那么要好，她当年连不想嫁朕都同你说，指不定你们暗中合谋骗朕。&rdo;

沈碧珠身体有一瞬的紧绷。

但很快，她反问：&ldo;陛下……为何会晓得瑶瑶当年说过的话?&rdo;

&ldo;呵。&rdo;

楚景玄冷笑，&ldo;朕亲耳听见的，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都敢同你说，你们关系真是要好。&rdo;

&ldo;可我和她关系这么要好，她却直到前几日才告诉我当年为何要那样说。&rdo;沈碧珠想起虞瑶受过的委屈，情绪失控，一时难以自持，伏在楚辰远身前大哭，&ldo;因为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威胁，若不如此，便不会让她妹妹好过。她太害怕，太慌张，才说过那样的话。&rdo;

&ldo;一日夫妻百日恩。&rdo;

&ldo;陛下和她做得这些年的夫妻可晓得她心里的委屈?&rdo;

&ldo;瑶瑶同我说，陛下将她废了，她心安许多，从此陛下不必为难。&rdo;

&ldo;陛下可能明白瑶瑶的一番心意?&rdo;

楚景玄只觉得脑袋空空，继而嗡嗡作响。

恍然间，似忆起虞瑶不知何时曾经在他耳边说过：&ldo;陛下，一定要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明君。&rdo;

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直……什么也不知道。

楚景玄脚下无意识往后退得两步，又颓然跌坐在床榻前，目光涣散。

难怪她那么痛快交出凤印，难怪她始终不肯对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