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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心如冰五更（第1页）

梦，何其甜蜜。然而当梦醒来，现实何其残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木门照进庙宇，夜歌被强烈的光线刺激，睁开醒松的眼睛。经过一夜的折腾，绝美的容颜犹显苍白，全身酸软疲乏，嗓子干得像要冒火。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一碗清凉的水递到唇边，他抬头，看见萧梦离正端着水碗一眨不眨看着他。

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一股清凉温润心田，感觉好多了。

“谢谢！”

他慢慢撑起身子，身体的酸痛倦乏提醒着昨夜的那一切并非一场春梦。他猛然拉起左手衣袖，白藕如玉的手臂上消失的那点红星似乎正在提醒着他某个残酷的现实。

“守宫砂……”落凰楼的小倌为了保持清白之身左手臂上都点有守宫砂，守宫砂消失，也就意味着他已非清白之身。

“昨夜……你……”

萧梦离垂眸，避开夜歌的注视。她放下手中水碗，拿了几个野果递给夜歌。

“吃点……”

夜歌猛地抓住萧梦离的手臂，其力之大竟然把萧梦离的手臂抓出几道红痕。他死死盯住萧梦离的眼睛，激动地问：“实话告诉我，昨晚我服下逍遥散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又会在这里？”他环顾四周，明显的落败庙宇，非他记忆中华丽的凤歌阁。他思前想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先吃点东西，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萧梦离将野果塞给夜歌。她回避着，似有难言之隐。

“丑丫头，实话告诉我，昨夜……我们是不是……”不好的预感顿生，他不断在心底祈祷：不要是……求求你……千万不要是……

沉默，萧梦离轻轻点头。

都说丑妇终须见家翁，真相迟早要让夜歌知道。

迟说，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夜歌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他骤然抽回握住萧梦离的手，迅速避开她，就好像在逃避什么恶心的臭虫。他用力拢紧胸口的衣襟，指甲深深陷入衣服柔软的布料里，几乎将衣服抓破。

看见夜歌如此激烈的反应，萧梦离在自叹之余内心更多的是不服气。想当初她在世的时候，多少人求她唯恐不及，而今夜歌竟然怕她恶心她，真是不识抬举。

（小翼羽：大小姐，麻烦你照照你那副尊容。你那满脸麻子，给我我也怕怕。）

（萧梦离：是哦……我忘了……是不是应该给夜歌看我的真面目呢？啊……好纠结呀——）

“夜歌，我……”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夜歌打断，“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夜歌转身背对着萧梦离，努力平息失序混乱的心智，脑海中一片茫然，心底一片悲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梦离撇撇嘴，呐呐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直在叫‘离儿’这个名字……”

离儿……离儿……离儿……

提起“离儿”，夜歌的心一阵阵抽搐，悲伤染满胸怀，他语带哀怨，“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好了……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