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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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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雪上加霜”，不过是抹茶冰淇淋罢了。据林许许说，这家店只有这个季节才不用排过长的队伍，招牌抹茶玻璃球每天只有一百零五支，卖完就收，绝不多售。

熊，嗯，张川成，林许许赶到的时候店主正在悠闲的打游戏，见他们过来，懒懒地起来打招呼、风大的原因，古街上的人并不多，游客们躲着风，趁着黄昏时对着古街拍照。古街叫作黄金街，此时被巨大的夕阳揽住，倒真的有黄金的质感。

一队小朋友咿咿呀呀地走过去，看上去不过是四五岁，显然被林许许怀里的熊头和浑身是毛的张川成吸引，列队走过时纷纷扭头观看，噙在嘴里的手指伸过来，带出唾液拉出的丝，格外可爱。

林许许把熊头戴在头上，冲他们发出低吼，。小朋友们立刻乱了分寸。队形也七拐八拐，险些被她的吼叫冲段。张川成拽住林许许，冲着领队的老师抱歉地笑。林许许拿下头套，依然止不住笑：“小孩子们太可爱了。”

张川成吃着冰淇淋，认真看林许许，阳光将她的头发染成金黄色。她应该是真的开心，眼睛都要看不见了，鼻子眼睛都要皱到一起。

“林许许，如果你只有一个月的记忆，你会干什么？”

林许许收住笑容，认真地思考一下。“你怎么会问这种变态的问题，”她说，“生小孩子？好像时间不够。”她几乎在喃喃自语。

“哦对了，有一件事儿我必须干……”林许许说。

“什么呢？”张川成刚想追问，突然听见古街更深处一声大喊，“着火了！！！”浓烟似乎来得更快一些，之后是火的味道从街的那头扑过来，四周警铃大作。张川成镇定下来，看到火舌已经窜上了一个屋顶，随即叫嚷声四起，很多游客正在往古街外面冲。

“小朋友们别乱跑。”几乎是哭喊的声音，夹杂着一群小孩儿的哭叫声当然显得分外凄厉，按照刚才的时间推算，小朋友们大概正在失火的核心区域。张川成和林许许对望了一眼，是啊，那里有十多个小孩子啊。

“你待着。”他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张川成脑中全是顾北手绘的地图。根据目测，这个区域有多个贩卖小商品的店铺，大概分为五纵，五纵对面，是三条巷口，可通向十字路口及古街深处，误入其中可能很难返回，加上狂风卷起浓烟，现场一定很难分辨方向，小朋友一旦受惊四散，情况会更加难以控制。

林许许冲着张川成大喊：“你这一身毛一会烧成狗熊，我天天来这儿，路我熟。”逆着人流冲向古街，甚至连熊头都没来得及放下。

“喂。”张川成对林许许的鲁莽怒不可遏，环顾四周，鲜花店的门前放着大桶的玫瑰。张川成直接把玫瑰从桶里捞出来，将熊掌浸湿，花店老板发出惊叹，张川成冲她说谢谢，然后，将半桶水兜着头浇下。

冰凉的水浸湿了大熊的身体，让跑动起来更加困难。张川成弯下腰贴墙向前走，再用熊掌捂住自己的口鼻，前边的林许许早已不见了踪影，让张川成更加慌张，再往前，浓烟已经基本笼罩整条巷子，有人不断从古街里冲出来，差点撞上张川成，又旋即消失。

眼前就是那条五纵商业店铺，张川成闭上眼捂住口鼻，靠在墙上强迫自己冷静，脑中浮现出顾北的素描街景，前方向右，第一纵。张川成按照之字形，对五纵店铺做逐一排查。

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张川成冲进浓烟中。

第三纵的时候张川成发现一个贴地的小朋友，他趴在地上抽泣，浓烟让他发出干燥的咳嗽声。张川成将他拉起揽入怀中，再作之字形。第四个店铺下，被火苗包裹下仍有一个小孩子，张川成抄起他，转身向外钻出，商铺应声倒地，溅起无数火星。

“林许许，你在哪？”张川成大声喊，却无人回应，四下里浓烟再度席卷而来，被古建筑围成的小广场显然成了火场，加上巷口的通风效应，整个露天商铺简直成了灶膛。

腿上的绒毛被火星灼伤，再被热风一舔，立刻燃起来。张川成跪下来压灭火，再抱起两个孩子，眼睛火辣辣地疼。商铺里的气味刺鼻，那些琳琅满目的纪念品，丝绸，扇子，全部成为助纣为虐的工具，借着风势烈烈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张川成大喊：“闭上眼睛，孩子们。”将他们的脸埋在胸前，腰弯到尽可能低，直接冲到第三条巷子里，这应该是最短通往马路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