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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八十四章 天降神将（第1页）

林牧把乾坤子母书页收起来后，脸上浮现一抹凝重和狠色。

“襄垣城……与长子城还隔着壶关城、屯留城……”林牧轻叹一声。

目前乐进就在襄垣城附近，本来预计敌人是从更北面的涅县城南下，他们准备在半...

晨光初透，天边泛起鱼肚白，桃李院中露珠滚落花瓣，簌簌有声。小昭趴在廊下石阶上，小手抓着一缕阳光，咯咯笑着往嘴里塞，仿佛那光是甜的。林牧坐在门槛上磨剑，焚天静卧膝前，黑焰内敛，如沉睡之龙。昨夜那枚竹简化作灰烬后，他心中竟前所未有地清明??权柄如沙，握得越紧，流失越快；唯有民心如土，深植根脉，方能生出万木参天。

甄宓提着药篮从后园归来，裙角沾着泥霜，发间别着一朵新开的桃蕊。她将草药放在檐下晾晒，轻声道：“河图归墟引耗损了我三成元气，需百日调养。但值得。”林牧抬眼望她，眸光温和，“你总是这样，不说累，也不问报。”她一笑，蹲下身替小昭擦去嘴角泥土，“因为我信你做的事，是对的。”

话音未落，院外马蹄急响，尘烟卷地而来。一名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报！幽州急讯：辽东公孙度勾结乌桓残部，突袭柳城，屠民三千，焚仓掠粮！更可怖者……其军中现一巨影，高九丈，通体青铜铸就，双目赤红，手持巨斧劈山断河??似为上古机关傀儡‘刑天俑’复苏！”

林牧手指微顿，剑锋划过指腹，一道血线缓缓渗出。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淡道：“刑天俑？传说乃炎帝战败后所遗，以怨魂镇核，铜骨为躯，专司杀戮。若真重现人间，必有人以万人血祭唤醒。”他抬头看向北方，“公孙度不过跳梁小丑，背后定有黑手操纵。”

甄宓蹙眉：“四凶虽封，但《九幽冥典》残篇散落天下，若有心人集齐碎片，未必不能重启封印之外的力量。而刑天，正是昔年与饕餮、穷奇并列的战祸之凶。”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小昭身上，“孩子昨夜念诵的咒语……是否与此有关？”

林牧沉默片刻，抱起小昭，凝视着他掌心火焰印记。那纹路近日愈发清晰，形如锁链缠绕火莲，隐隐与焚天剑脊上的盘龙虚影呼应。“他不是被黑暗侵蚀，”林牧低语，“他是主动触碰禁忌，在梦中翻阅那些不该知的篇章。或许……他的灵魂早已跨越轮回，承载着某种使命。”

正说话间，天空忽暗。北斗第七星??破军，竟再度闪烁，这一次不再是微光一闪，而是持续明灭，如同呼吸。紧接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金光自九霄垂落，直击焚天剑身。刹那间，剑鸣如龙吟，整把剑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三周，剑尖指向东北方向。

“兵主令在回应！”甄宓惊呼，“它在指引我们前往某地！”

林牧起身，披甲执剑：“传令下去，集结护民军精锐五百，即刻出发。赵云镇守洛阳，马超巡防西境，诸葛亮统筹后勤调度。此行，我去便可。”

“不行！”甄宓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忘了小昭的预言吗？‘第五凶’即将苏醒，而你体内九幽冥火与兵主之力交织，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若你执意亲往，至少让我同行。”

林牧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是点头。

三日后，队伍抵达柳城废墟。焦土遍野，尸骨横陈，连乌鸦都不敢栖息。唯有城中心一座祭坛完好无损，由七块黑色玄石堆叠而成，上面刻满扭曲符文，正是《九幽冥典》中的“唤凶阵”。阵眼处插着一截断裂的青铜手臂，指尖仍紧扣斧柄残痕。

“果然是刑天俑。”诸葛亮不知何时已悄然赶到，羽扇轻摇，眼中寒光凛冽，“此阵以三千亡魂为引，抽取地脉煞气激活傀儡。但奇怪的是……它并未完全苏醒，只动了一炷香时间便自行崩解，随后消失无踪。”

“因为它找到了目标。”林牧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血迹，“看这些拖痕，它离开时带走了什么？”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将军！城西枯井发现活口！是个老巫祝，自称曾被迫主持仪式，他说……他说公孙度并非主谋，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来自‘永夜之渊’。”

“永夜之渊？”甄宓脸色骤变，“那是北漠最深处的禁地，传说通往地底冥府，埋葬着上古战神蚩尤的头颅。难道……有人想借刑天俑唤醒蚩尤残魂？”

林牧眼神冷峻：“不管是谁，敢拿百姓性命祭阵，我就让他尝尝焚天入骨的滋味。”

当夜，众人宿于残庙。小昭忽然啼哭不止，浑身发热，掌心火焰印记剧烈跳动。甄宓急忙施术镇压，却发现孩子的识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座倒悬古城悬浮于深渊之上，城墙由白骨砌成，城门镌刻八个大字??“天地为炉，众生炼魄”。

“这是……冥府投影！”甄宓失声，“他在被人强行开启灵视，连接远古记忆！”

林牧立即盘坐于子身旁，左手按住其额，右手引焚天剑气注入经脉，形成双重护盾。与此同时，他默诵《九幽冥典》中一段净心咒，试图切断外来意识侵扰。就在咒语将成之际，小昭猛然睁眼，金银双瞳同时亮起，口中吐出一句古老语言：

“寅酉交汇，月坠南斗，血启归途，魂返九州。”

话音落下，整个废墟大地震动，那口枯井轰然炸裂，一股黑雾冲天而起，凝聚成人形轮廓。一个低沉声音回荡四周：“林牧……你终究还是来了。你可知你手中焚天，本是我当年斩落轩辕首级的佩剑？”

林牧霍然起身，焚天横胸：“你是谁？”

黑影缓缓显形，竟是一个与他容貌七分相似的男子，只是左脸覆着青铜面具，右眼燃烧着幽蓝冥火。“我是你前世的执念，也是你未来的终点。我名??**兵主残魂**。”

空气瞬间冻结。

诸葛亮迅速布下八门金锁阵，封锁四方退路；甄宓结印催动洛书七星图，试图探查对方真身；林牧却未动，只是死死盯着那张脸，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早知兵主非一人，而是历代持剑者意志汇聚而成的集体意识。可眼前之人，为何自称他的“未来”？

“你不信？”兵主残魂冷笑，“那就看看吧。”他抬手一挥，虚空浮现一幕幻象：十年后的中原，战火燎原，林牧身披染血皇袍，手持焚天立于尸山血海之中，脚下踩着赵云、马超、诸葛亮的尸体，身后百万大军齐呼“帝君万岁”。而小昭站在高台边缘，双眼尽黑，口中喃喃：“父亲，你说要守护光明，为何自己成了最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