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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到了分开的那天她真的可以释怀吗？每次她都想对着他大喊‐‐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只是她的家教不允许，她的自尊不允许。

一旁的琉璃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ldo;小姐，您的伤快好了，燕公子前些日子已经捎信来说他忙完了，您也是时候该回府，再这样下去怕是夫人那儿会瞒不住了。何况这样徒劳的煎熬下去对谁都不好！&rdo;

&ldo;哈……到底是从小侍侯我到大的琉璃啊，我的心事从来瞒不过你的眼。&rdo;幽幽的叹了声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ldo;明早替我捎信给燕大哥，让他来接我吧！&rdo;

&ldo;是，小姐！&rdo;稍稍欠腰应允后，她忍住叹息看向她家小姐。

虽小姐从小待她如家人般，但身为下人她的事她从不过问。这次若非她实在看不下去，也决不会逾越身份道出这番话。

&ldo;凝雪小姐，已经到了，请下车吧！&rdo;停妥马车后，桑格跳下驾车位，掀开车帘恭敬的道。

凝雪优雅的下车，琉璃尾随而上。待走到牢房门口后，她突然停步吩咐道：&ldo;琉璃，在这等我就好，不要进去了。&rdo;

说完后，她独自走入牢房污秽的霉味让她皱眉，却也没有丝毫厌恶。她只想活生生的站在张锦秀面前，让他放下心里最后的牵挂安然上路。她不是善心大发，却也不是善恶不分，对于这群看似残忍的乱党，她不但提不起恨，反而还有道不尽的谢。

&ldo;来了？&rdo;见到凝雪的身影后，喁璇立刻迎上前招呼。担忧她的安全，所以他坚持在这等她来，他始终放心不下让她独自面对张锦秀等人。

&ldo;喁璇，我能单独和他们聊一会吗？&rdo;看了眼笼中的张锦秀，她转头请求道。

&ldo;这……&rdo;纵然他曾经救过她，但知道自己将死，又有几人还能保持曾经的理智呢！他放不下心，无法在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再受伤了。

看出他的犹豫，她紧跟着开口，眼神异常的坚毅：&ldo;我坚持！&rdo;

拗不过她，喁璇无奈只好转身离去。却也不敢走的太远，只能和琉璃一起守在牢房门口。

&ldo;张大哥，你还好吧！&rdo;

&ldo;恩……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rdo;张锦秀转身轻声回答，语气中的关心显而易见。

&ldo;我很好，这不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我派人调查过整个扬州都找不到秦大哥，想必他因该是离开了。&rdo;凝雪以最低的声音开口，担心隔墙有耳。

&ldo;那就好！&rdo;闻言，他松了口气：&ldo;你和怀城都没事，我也能放心上路了。&rdo;

听出他口中的绝望后，凝雪第一次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ldo;你……还有什么话要托我吗？&rdo;

&ldo;我希望日后若你还有机会遇见怀城，一定要助他考取功名，这是我唯一的心愿。&rdo;

看着他的眼神，凝雪忍不住惋惜。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已轮为阶下囚的他，傲慢的眼神依旧不改，为他人着想的心思依旧不变。这样的男子，若不是民族界限，她定为将他定义为英雄。

&ldo;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rdo;

&ldo;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我行刑那天你不要来，答应我。&rdo;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张锦秀忍住心痛转身，靠墙蹲下闭起双眼。

明白他的骄傲，凝雪也没有再多言，毅然离开。默默在心中对自己许诺：假以时日，若她有能力一定助秦大哥一生幸福。

假以时日！真有那日吗？她不知道，也许这个承诺只是许下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吧。除了这样她还能为张锦秀做什么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锦秀异常无奈。为什么老天偏偏要在这时候让这女子出现呢，倘若这一生都不认识凝雪，也许他会真的死的了无牵挂。

&ldo;我喜欢你……&rdo;他淡淡的对着已走远的凝雪低喃，从第一眼见到那绝美的容颜后，他便知道自己爱上了。只是这逾越不了的身份……来生，他们还会在见吗？下辈子她该是能好好的还他这段情了吧。

∷∷

回家的路上，凝雪始终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能开口说什么。车内的气氛自然沉闷，因为喁璇要与他们一同回去，琉璃因为主仆有别，自觉的和桑格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看着凝雪，喁璇突然觉得尴尬。今日的她有些不同，异常的沉静，这一点都不像她，这样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她，让他有些不自在。

良久后，凝雪终于打破沉默：&ldo;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些时日因该会有人来接我了？&rdo;

&ldo;你要走了，怎么突然那么急？&rdo;她突然吐出口的话，让他震撼，心中有种道不清的不舍，许是日夜相处了一段时日，已习惯彼此了吧，但终究他们还是要分开的，早点离开也未尝不好：&ldo;也好，我正好收到密报有些乱党余孽在罗浮山出现，过段日子我也该动身了。&rdo;

对于他的毫不挽留，纵然已在她意料之中，但也还是伤了她，掩住心中的痛，她绝望道：&ldo;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rdo;

&ldo;那是没办法，多留一个活口对大清江山就多一份威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