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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搂着王疏月哭成了个泪人。王疏月抚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儿。心中十分心疼。

&ldo;立嫡立长&rdo;太后与皇后也许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心过，哪怕皇后已经有了身孕，还是不敢把大阿哥放在她身边。可是，这样骗一个孩子，这样离间他们父子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当真有必要吗？

王疏月搂紧了大阿哥，她并不想去跟这个孩子解释什么宫廷复杂人心险恶，她压根就不忍心告诉这个孩子，他被人视为棋子筹码的真相。

&ldo;我们大阿哥不哭，和娘娘不会让你皇阿玛逼你叫我母亲的。我们大阿哥，只有成妃娘娘这一个母亲。你以后啊，还是叫我和娘娘，我啊最爱听大阿哥这样叫我了。&rdo;

大阿哥缩在她怀里，渐渐平息下来。

纯粹的真心带来的安定感，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人贪恋。她不因为子嗣名分不定而放弃对他好，纵然他还是个孩子，也明晰地感受到了王疏月的那颗心。

他抱住王疏月不肯撒手。

&ldo;和娘娘，您真的不逼儿臣叫您母亲吗？&rdo;

王疏月低头望着他。温声道：&ldo;是啊，你不要和娘娘，但和娘娘要陪着大阿哥。和娘娘答应了你额娘，一定一定，要维护好你，不要我们大阿哥以后受一点点伤害。哪怕大阿哥要跟着顺娘娘生活，和娘娘，也会给大阿哥做茯苓糕，看大阿哥写大字。所以……&rdo;

她扶着他直起身。含笑望望着他的眼睛。

&ldo;所以，大阿哥哭够了，明日就不要哭了。和娘娘陪着你去给你皇阿玛认错去。和娘娘保证，绝不让你皇阿玛吼你。&rdo;

大阿哥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听她这样说，又鼓起了嘴，跪直身子。

&ldo;不，我也要保护和娘娘，绝不让皇阿玛再罚您跪。&rdo;

王疏月摸了摸他的脸。

&ldo;你不会再不理和娘娘了吧。&rdo;

&ldo;不会。&rdo;

&ldo;那你生你皇阿玛的气吗？&rdo;

&ldo;儿臣不敢。&rdo;

&ldo;来，那就听你皇阿玛的话，跪好。和娘娘陪着你。&rdo;

整个一夜，王疏月都没有和眼。

奉先殿应该是紫禁城之中，最与王疏月相龃龉的地方。

正如他们身处的这间宫室旁，供奉的正是大清开国皇帝和他的皇后。这位皇后，也就是那位为维护皇族血脉纯正而在神武门后立下：&ldo;缠足女子不得入宫&rdo;的铁律的女人。几十年后，他的子孙后代，虽已经令她的懿旨蒙尘。但汉女仍就不得为正妻，整个紫禁城，甚至整个朝廷，仍旧对王疏月有诸多猜忌和戒备。

除了皇帝，和此时她眼前这个孩子。

孩子总是忍不住困的，跪到半夜，就靠在王疏月的身上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何庆来了一次，抱来了一条毯子来给大阿哥盖上，王疏月认出来的，正是养心殿西稍间的那一条。

何庆轻手轻脚地走到王疏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