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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皇帝看她那副懵样，笑道：&ldo;倒茶倒茶倒茶，朕过来这一路一口水都没喝，你要渴死朕吗？衣服这东西，朕自己来。&rdo;

&ldo;主子可别，您这衣裳一损，奴才也是死罪，主子且坐坐，奴才手脚快些。&rdo;

王疏月端茶回来的时候，皇帝到是把自己剥得个差不多了。

尚衣监的人也没进来，那身坠玉相珠的龙袍就随手扔在王疏月的贵妃榻上。皇帝穿着白绫的中衣，背上随意披着一件朱红色的燕居服，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案后面，面前跪着的是太医院院正，正在回大阿哥的病情。

&ldo;皇上，大阿哥已经渐渐退烧了，臣开了些发散安神的药，只要小心照顾着，再有个两三天，就无碍了。&rdo;

王疏月进来正听到这么一句，忙将茶递到皇帝手中。绕出书案询道：&ldo;我瞧着大阿哥右手臂上有淤青的地方，像是石头磕得，您看见了吗？&rdo;

太医院院正道：&ldo;哟，这大阿哥没吭声，臣还真没有留意，明日一早臣去请脉，会再给大阿哥瞧瞧。&rdo;

王疏月点点头。

又道：&ldo;再有，他像吃了什么迷神的东西。有碍吗？&rdo;

&ldo;回和主儿的话，那到没什么大碍，吃些要疏解开就好了，幸得大阿哥平时身子不错。如今这天时又好，是容易养的。&rdo;

王疏月还要说什么，皇帝却已经不耐烦了。

&ldo;行了，你跪安吧。&rdo;

院正忙闭了嘴。识趣地退了出去。

院正走后，皇帝才灌了几口茶，她人也细心，知道他渴了要作牛饮，端来的茶也是温的。

皇帝饮干茶，人也松快下来，便摩挲着空盏闲道：&ldo;皇后说，你对大阿哥好，朕原不知道有多好，今儿算见到了。&rdo;

说完，随手从一旁拖了一张墩子放在身边。&ldo;坐，仰着脖子和你说话难受。&rdo;

王疏月依言坐下来，手臂枕在书案上，仰头向他。

&ldo;奴才是喜欢大阿哥，小孩子和书本一样，白纸黑字儿的，特别干净。&rdo;

说着她眼中有了光亮，&ldo;奴才啊，从来没想过那么柔软一个小人儿，肯信奴才，还能挡在奴才面前，不让人欺负奴才。&rdo;

皇帝笑了一声：&ldo;他那么小，懂什么。&rdo;

王疏月道：&ldo;他懂，主子娘娘和成妃，教他教得极好。&rdo;

皇帝笑续道：&ldo;教得好，那叫惯得不成样子，朕近几年忙了，顾不上。如今又加上一个你去惯他，越发要不成样子，你们这些人，都是见识短浅。&rdo;

说着，他编起袖口，从她的笔架上取下一只笔，拖过一张生宣，随意写了个大字。

&ldo;朕三岁进上书房，隆冬酷暑从未间断，开府办差后，又替皇父巡视永定河，大寒天的冰渣滓里踩。木兰秋狄，朕一人堪猎杀熊狼，那时划拉一声身也只当是&lso;不忘马背上&rso;得天下的祖训。哪像大阿哥，如此娇惯。朕看他磕碰一下，成妃都要去皇后面前哭。&rdo;